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
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江城子·密州出猎》苏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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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射者，其势险，其节短。势如彍弩，节如发机。
雕鹰从高空俯冲，扑杀雀兔，是靠俯冲的时机和距离。善射的人，他的弓弦是绷紧的，他的猝射是迅猛的。
但凡迎敌对射，需要勇敢镇定。势险节短，才能百分百命中目标，无人能躲开。
临敌时，须先将弓张开，但不要开满弓，也不要轻易放箭，蓄势待发。等到敌人与我只有数十步时，才放箭，一击必中，更要一击毙命！
弓箭是长距离的兵器，要学会将长距离的兵器短距离使用。能射百步的射手，要学会在五十步才出手。能射五十步的射手，要学会在二十五步才射杀。这样的话，就能百发百中，一箭爆头！”
谈到这里，白复插入一段故事，道：“赵五叔说，其先祖赵云将军箭法也很是了得。
当年赤壁大战前，大都督周瑜命帐前护军校尉丁奉、徐盛二将捉拿诸葛丞相。
丁奉、徐盛分水陆两路追袭。徐盛教水军拽起满帆，抢风而使，追逐诸葛丞相乘坐的无帆船。
徐盛座船临近时，赵云将军拈弓搭箭，箭到处，射断徐盛船上篷索。船帆堕落下水，其船无风借力，只能横停在江面，追之不及。
赵五叔说，其先祖赵云将军的箭法是步弓的箭法，适合远距离狙击，百步之内，取敌酋首级，如探囊取物。
但赵云将军骑射稍逊，学会射曜箭法后，如获至宝，如虎添翼。以箭法而论，当时恐怕只有吕布凭借龙舌弓的辕门射戟，能与之匹敌。”
接着，白复继续讲解射曜箭法。
“射箭时，射手心理要稳，气息要匀：怒气开弓，息气放箭。盖气怒则力雄而引满，气息则心定而虑周。
尤其是战场上，当敌军人数众多，旌旗蔽空，金鼓震地，敌军主力杀气腾腾而来。如果内修养气的功夫没有练到家，射手就算平日百步穿杨，一箭能射穿七张皮甲，面对敌军气势，也会手颤身寒，箭法失准。
所以练箭如同为将，为将之道当先治心，心如止水，窒欲忿怒。面对赞誉，坦然处之。被人激将，平和不怒。若泰山之崩于前而不惊，若虎兕之出于后而不震。无动容，无作色，而和其肢体，调其气息，一其心志。”
白复说到此处，感慨万千：“这一段心法让我受益良多。当日我被逐出山门，流落成都，满心忿闷，焦躁不安。学了射曜箭法后，按其心法修炼，每一箭，凝神静气，不求中靶，但求修心。”
言毕，白复一甩头，似乎想把这段回忆甩出脑海。
杨亦蝉很少听白复讲当年被逐出山门的事，此时方知白复是以怎样的毅力，度过那段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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