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州之战前,南军议定分兵之策的时候,就把所有成建制的骑兵和弩手都给了薛巨鳞部,因为薛部是要跟北军正面对决的,要打野战。
而吴王所领大军,只有数百骑斥候,除此之外就剩下将领们骑乘的军马了。
南军这里,陆庆率领前后左右四部以及中军一部,合计四万人,在和州城南摆开阵势。
四万人中,王炳所部为前军,因为连日攻城损耗,原本四个都万余人的兵力,此时只剩下七千余人,还是按照原本的建制,列阵而行。
位于左侧的是前将军赵成浚所部,右侧是后将军李退之所部,这两部大概兵力与前军王炳所部相仿,都是七千上下。
只有中军陆庆的本部因为没有参加攻城,还保持着万人的规模。
又派出吴王亲军两都五千人护卫侧后翼,以防和州城内的守军突袭。
和州城前是难得的开阔地,因此两军的布置都没有任何可以“偷奸耍滑”的地方,一望可知。
北军武功中卫的三个都步军结成方阵在前,安国军两个都在后正处在三个都的间隔之后。骑兵集中在右侧,因为左侧就是江边。
扬州大都督的旌旗,就立与在三千骑军之中。而五个都的步军,则是杜佑居中指挥。
傅津川是大晋如今的少年英雄,也是是大晋军中擅长战场杀伐、斩将夺旗的猛将之一。这一点,所有的南军将军甚至吴王赵德钰本人也都赞叹不已。
但南军诸将,也有勇士,对于年少气盛的武安侯傅津川,也未必人人都服气。
他们自从追随吴王起事以来,也打了不少仗,不少也都是亲历过厮杀的猛人,若没有不认输的凶悍气概,还但什么仗?
也配叫武人?
已经成了独眼龙的王炳,还有其堂弟王炀,都是此类人!
王氏兄弟自幼习武,也都是悍勇之辈,在加上那日夜里的一箭之仇,自然是想要在接下来的厮杀中找回来。
看到中军陆庆的令旗摆动,王炳看着王炀一颔首,对方立即高呼道:“进军。”
鼓声响起,南军前部开始有序向前推进。陆庆的想法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利用北军缺乏作战经验的这个缺陷,直接用优势兵力,压制北军的士气。
毕竟再是训练有素,真到了战场上,在没见过血之前,还是新兵。
而经历过哪怕只有一次战场厮杀,也会有明显的改变。
南军不疾不徐的前进,长枪如林,军容严正,连绵不绝。
傅津川策马来到最前面,身后是陈行和阿术烈、仆固怀安还有乌思独吉几名亲卫,看了看不远处的南军,又看了看眼前的禁军士卒。
心下大忧。
于是策马于己方阵前,高声道。
“我观南军军容,虽然看似严整,不过是土鸡瓦狗,银样镴枪头,你们且看我如何破敌!”
随后纵马而去,身后陈行四人也随之驰骑相随。
给队列之中的官军士卒就看傻眼了,这就是咱们大都督?这几个人就去冲阵了?不是开玩笑吧?
同样傻眼的还有南军,他们还在行进之中,就看见前方有数骑奔驰而来,开始一众南军还以为是这是来致师的。
也就是双方各派一猛将单独对战,以激励士气。
不过等这几骑冲到了只有数百步的地方还没有发出一言,也没有停止马势,南军才明白过来,这几个人是来冲阵的!
打头一员骑将头顶兽面兜鍪,身上穿着一身制造精良的的鱼鳞细铠,身披团锦战袍,手持马槊,一马当先。
而身后的几人也都各持枪槊,只有一人是手持长弓,在驰骑中连发三矢,皆有前排的士卒被命中面门。
包括陆庆在内,王炳、王炀兄弟,以及赵成浚、李退之,还有南军的一众将校,都被这五人这种不要命的气势给镇住了。
甚至没有作出任何的反应。
而傅津川仿佛在告诉他们,百骑劫营?哪算什么!
我区区五骑,就敢前来蹈阵!
当然傅津川并不是疯子,同样也不傻,他们这几人并没有直接冲击正面的王炳所部军阵正面,而是直接杀向了王炳所部侧翼,只见傅津川手中长槊横扫,直接从侧翼砍杀重甲长枪后面的轻装步兵。
这里不得不说的是,南军的人数虽然多余北军,但毕竟是仓促之间成军的,也不可能给所有人都披上铁甲,所有重甲步兵都在队里的最前面,后面的士卒有的只有皮甲,甚至队伍最后面的长弓手连皮甲都没有。
而南军此时还处在军阵之中,士卒没有军令根本就不能妄动。南军的军法跟北军的也没什么区别,没有军令擅自追击,在军阵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于是乎傅津川带着几人,在南军侧翼呼啸而过,掠杀南军士卒。
手上的长槊不断的挑刺、砍杀,瞬息之间,已经连杀十余人!
而他身后的仆固怀安和阿术烈也同样如此,就在叛军的侧翼的肋部攻击这些没有长枪可以拒马,也没有铁甲可以防护的南军士卒。
而一击得手之后,这几人也不纵马去冲阵,而是迅速回马后撤,不给对方砍马蹄的机会。
这样的情况,让王炳和王炀十分的恼火,于是乎王炀这边直接带着几十个亲卫,从本阵后方过来。
而等他们过来的时候,傅津川带着几个人又杀向了赵成浚的所部的左翼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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