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术语,自然是荀宁从现代引入过来的。
宋恒等一众大宋镇抚司,早在前几日就已经将荀宁此前跟沈括商议的迫击炮运送到位了。
从这里,可以俯瞰山脚之下的忻城,也自然包括忻城前面的一大片平原。用荀宁的话来说,居高临下用迫击炮炮击山脚下的敌人,那是一打一个准。
宋恒话音落下后,所有人立刻按照他的口令,操作了起来,顿时炮弹出膛的声响传遍山峰之上的地带。只是一次呼吸的时间,那些炮弹伴随着呼啸声,就落在了忻城城墙前攻城的士兵人群中。
“轰——”
炮弹炸裂,顿时就有数名安南兵士被震飞了出去。如此情况,接二连三的持续了十几次。
“什么情况?”
还在指挥守城的何正,看到了这一幕,脸上顿时流露出了错愕之色。而站在一旁的荀宁,则是一脸淡然:“何将军,不用慌!这没什么,忻城能守得住。”
同样震惊的,还有在远处观战的李贤等人,兵士被某种神秘之物轰飞的场景,让他们错愕不已。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怎的如此厉害?兵士都被震飞了出去,看上去每个人都受伤不轻。”
李贤已经顾不上自己是二皇子的身份了,见此情形,立刻爆了粗口。
“荀宁,你又跟老子玩什么阴谋诡计?再这么下去,信不信老子把十万大军调过来,让你跑都跑不掉!”
李贤的嘶吼声,并不是自信的表现,而是一种心虚。
当第二轮迫击炮弹落入攻城士兵人群的时候,便是再次死伤一大片。此刻,李贤已经明白,自己算错了荀宁。
“退兵!把伏兵也撤了!”
荀宁不是凡人,这是李贤的看法,他既然留了这么诡异的一手,那就一定能够看出自己会诈败诱敌。
无可奈何之下,也是为了避免兵马损失太多,李贤只能选择退兵。
“殿下,让我再次率兵亲自攻城吧!”
陈荣有些不信邪,小小的一个忻城,竟然让安南大军损失惨重?今天要是不拿下,那今后安南军就再也没有机会北上桂州了。
“我说了,退兵!”
李贤摆了摆手,示意陈荣不必如此,眼下已经没有比这更好的解决办法了。
“鸣金收兵!”
陈荣恨恨的言语,随即化作一道道命令,传递给了前面正在攻城的兵士。
当安南大军退却的时候,山上的炮击也停了下来。
荀宁站在城门楼上,望着远处如同潮水一般退却的安南兵马,再看看城前旷野之上被安南兵马丢弃的士兵尸体,不禁陷入了沉思。
在这个火器还没有研发出来的时代,应用迫击炮、枪械类等现代武器,真的合适吗?尽管这些武器的威力和质量,可能远远不如前世的,但在这个时代应用,无异于屠杀。
堆积如山的尸体,血流成河的景象,让人看了不由得心惊肉跳。
“荀相公,李贤退兵了!”
温如玉不知何时来到了荀宁的身边,他脸上满是惊喜之色,只有五千人马的忻城,就这么守住了,这要是传扬出去,忻城守卫之战,必定能够载入史册。
“我虽然有功于社稷,但造下了太多的杀孽,今后这安南国内必定会视我为死敌。”
大宋的南边是安南等国,荀宁曾有个宏伟的想法,那就是自己在广南西路起兵夺权,第一步要做的事情,就是要平定安南。不过,眼下的情景,注定了荀宁将来不可能那么顺利。
“我用计太毒,你看安南兵马来了三万人,炮击之下,对手丢盔弃甲,起码有上万人战死在这忻城之下。虽然说,打仗哪有不死人的道理,可这么短时间内,我给李贤造成了这么大的伤亡,安南国内没有谁会愿意放过我的。”
“荀相公,你不必自责,安南之地乃是弹丸小国,对我们构不成威胁。”温如玉笑了两声,他觉得荀宁这么想是有些多余的。
当然,这个前提是温如玉还不清楚荀宁的心思。若是知道了的话,恐怕不会有这种想法了。
“何正,叫人去打扫一下忻城前面的战场吧。经此一战,李贤不会再来主动找我们了。宾州城防坚实,邕州地广人稀,这两处没有个两三年的时间,是打不下来的。”
“是,荀相公!”
何正答应了一声后,就招呼着兵士们走下城墙,去打扫忻城前面的平原战场了。
到了晚间时刻,荀宁与一众人回到了忻城府衙,开始商议着如何攻下宾州。
“我们炮击李贤大军以后,派遣了两三个人前去追踪他们,发现在忻城前面十里的地方有一处山谷,里面有伏兵的痕迹。”
宋恒已经收拾好大宋镇抚司的众多枪械,他将属下带回的情报一一叙述给荀宁听。
“兵士们到了宾州城下,发现宾州已经封锁了各处要道,很显然他们这是要避战了。”
“如此说来,我们要想攻下宾州,就必须要强攻了?”
温如玉的面色并不好看,作为监军,他必须要对各个行动方案负责。如果是其他的做法,温如玉可以一口答应,但唯独强攻城池这个事情,他不敢做任何的决定。
“宾州城防坚实,想要攻下来,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荀宁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我大军当初为了赶路,并没有携带任何的攻城器械。即便是大宋镇抚司的众多成员,手上也仅仅有枪械类武器,这些东西,近距离射杀敌人还好,若是远距离,那就一无是处了,更不要说强行攻城了。”
“迫击炮也未必能行,炮弹消耗的太快,更何况轰不开城墙啊!”
沈括也插上了话,他是负责监造军器的,知道现在各种武器的具体情况。这些也是荀宁必须要知道的,因为他是征南将军,除了负责战术安排以外,还有对各种武器的调配等。
“将近年关,大军连续作战也不是一件现实的事情,等开了年再说吧?”荀宁试探着问温如玉,“回头我写上一封奏疏,送到汴梁城,看看皇上如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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