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和白玉堂脑袋里同时蹦出了两个字——好色?
“是因为我们崔家被人诅咒断子绝孙,注定是要死光光的,所以爹才想开枝散叶多多养育后代,不过么……”崔放干笑了一声,“我们这一代虽然枝繁叶茂,可下一代除了茂茂之外全部夭折。我爹白发人送黑发人,三天两头受打击,现在全家老小天天提心吊胆看着茂茂,生怕他出什么事……这日子反正也没法儿过了。”
展昭上下看了看他,倒是觉得这崔放也未必就是个坏的,便问,“受的什么诅咒?”
“嘘。”崔放摆手,“我爹不让说诅咒俩字,我们都不知道当年出过什么事,总之我们崔家是家门不幸!”
“苍山派也算人丁兴旺,哪里来的家门不幸?”白玉堂有些不解。
“那苍山派徒弟是多,我爹子女也多,可是我那些兄弟姐妹还有侄子侄女儿什么的都死于非命了,前前后后从我懂事开始,从几个姨太太到弟兄姐妹再到侄子侄女儿,总共死了不下二十号人了,我记得是年年办丧事。这事儿从来不到外面传,都偷摸在家里捂着,外人看着咱是好啊,家族兴旺那么多人,其实都是死鬼。”
展昭和白玉堂听了也觉惊奇,死了两三口可以理解,一下子死了二十多口……
展昭忍不住就问,“都是死于意外的?”
“那可不,有让豆子哽死的,有不小心跌下悬崖的,还有骑马摔死的,另外小娃娃刚生下来没多久早夭的。”崔放撇嘴,“我也就是听我爹喝多了的时候说漏了嘴,知道崔家被人诅咒了。”
展昭和白玉堂也都将信将疑,“世上,真有诅咒这回事?”
“你们看看,觉得这院子,少点什么没有?”崔放忽然指了指四周,问展昭和白玉堂。
两人听闻对视了一眼,环顾四周围后,展昭一挑眉,“……红色?”
崔放忍不住就拍了拍手,“哈,你小子够聪明的啊,一眼就发现了。”
白玉堂也觉得奇怪,通常大户人家宅子里的柱子、栏杆都喜欢漆成红色,唯独这偌大的苍山派,竟然不见一点红色,柱子还是绿色的,这可是稀奇!
白玉堂和展昭想到的,都是那个在大院门口上吊的诡异女人,也是一身红衣服。同样的,含恨咬牙临终遗言就是诅咒崔家灭门死绝!
“说了半天。”白玉堂打断,问崔放,“你家三公子究竟怎么发的疯?你看到什么了?”
“就在我爹大寿前那段时间,我经常看到三弟半夜三更偷偷溜出去,我那三弟跟我不同,平日道貌岸然乖得不得了,我爹总骂我比不上他。而且,我要是出门摔死了也不算多大损失,我三弟不同那是我爹的继承人。平日我爹管得他严着呢,这大半夜的,那我自然要跟去看一看了!”崔放说着,一笑“你们猜怎么着,我一路跟着他,就见他出了后门,到那深山老林,和一个红衣的美人幽会!”
“红衣美人?”展昭心中微微一动,“什么样子?”
“嗯,美人呗,就是面皮白了点。不过你想啊,好人家的姑娘哪儿有大半夜跑深山老林来的?我觉着就是个妖精,三弟跟她可亲密了!”崔放摇头,“我觉着就是被她吹了口妖气……”
“妖什么气啊,你小心叫爹听到!”
一句话,打断了崔放绘声绘色的描述。
展昭和白玉堂回头,就见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此人穿着体面,样子精神,双眼就透着一股子精明。展昭和白玉堂略猜了猜,可能正是那位潘老大……
“原来买我宅子的,就是鼎鼎大名的白玉堂白五爷。”那人过来就一拱手,“在下潘慕山,久仰久仰。”
白玉堂回了他一个拱手,“阁下就是那位卖鬼宅给我的潘老大?”
展昭抿着嘴忍笑,小白开始顺便跟潘老大提意见哩?
潘老大尴尬地笑了,道,“我听管家说了……真是万分抱歉,不过也亏得是卖给了白五爷,一座小小的鬼宅,应该难不倒五爷吧?”
展昭微微挑眉,这潘老大还真是买卖人,这一来一往说话不吃亏。不过展昭有些担心白玉堂……倒不是说他家小白口才没人好,而是担心白玉堂怕麻烦懒得跟人争辩。
白玉堂点了点头,无所谓地说了一句,“我有个朋友略同风水之术,据说宅邸闹鬼大多是风水问题,只要找几处正宅,挖地两丈,埋几条死鱼进去,就能破了不吉的风水阵,于是鬼魂就跑了……我一会儿就找人从我屋子开始,一间一间挖坑埋死鱼。”
展昭眯眼——说得好!先试试这潘老大“是人是鬼”再说。
“呃……哈哈哈。”潘老大明显地迟疑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摆着手,“五爷太会说笑了,不过这风水之术不可信有也不可信无,最最不可的就是自己擅自改动风水阵,因此我看,还是我请个风水先生,重新好好看一看?”
展昭和白玉堂心照不宣,看来……潘老大对别院地下有死尸的事情,也未必是全不知情。
正这时,只见茂茂欢天喜地地跑出来,“爹爹,小舅舅醒过来了!”
“什么?!”潘老大惊得傻了眼,“当真?”
“是啊!”潘茂茂直蹦跶,“那个先生真的是神医哦!他从小舅舅耳朵里抓出两条虫子来,小舅舅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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