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可他懒懒的,一动也不想动,身体的任何一个零部件都在呐喊一个字,累——
当然,这种累,和个人情绪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这几天,他的情绪,实在不太好。
一想他和时檀现在那情况,他就有说不出来的心烦意乱。
可他只能忍耐着。
在工作的时候,他必须把个人情绪压下。
他由着手机响了好一会儿才转过去把它抓到手,一看,却是一个陌生电话。一般人少有知道他号码的。
他想了想,还是放到耳边接了:
“哪位?”
声音是一惯的清越而富有压迫力。
“我!慕以淳!”
祁继有点诧异,没料到他给自己打电话,唇线不觉抿了一下,伸手把落地窗帘用摇控器才卷起,来到窗口,看着脚底下蚂蚁似的众生,语气轻闲:
“今天这是吹的什么风?”
“没吹风就不能打你电话了吗?”慕以淳淡淡反问。
祁继想了想,折回坐到自己的办公椅上,答道:
“我和你,少有说上话的时候!”
“同性相斥!”
“好像有点道理!”
祁继的声音带上了一点笑意。
“我们从来没有坐下来好好聊过天……”
慕以淳轻叹,陈述着这样一个事实,似带着遗憾。
不可否认,祁继是一个优秀的人,如果不是因为时檀,他肯定想结交。
男人都有那样一种惺惺相惜的情结,若兴趣相投,即可结为至交。
至今,除了祁继,他少有遇到过那种令他渴望一交的角色过。
“听你的口气,这是想邀我促膝长谈?”
“以后有机会,也许是可以是不是?”
“以后?”
“对,以后!等哪一天我们都把过去看开了,或者可以像家人一样聚到一起,你,我,还是小檀……围着一张桌子,一起谈谈过去,那也别有一番滋味。”
话里似有影射之意,令祁继缓缓坐直了身子。
这时,耳边又传来一句:
“祁继,我走了!”
几秒钟静默。
“去哪?”
“法国!”
祁继微有点意外。
这事,没有人向他汇报。他并不知道。是慕以淳请求杰米暂时别把这件事汇报回来的。他对他说,他要亲口和祁继道别。杰米答应了。
“哦,是吗?什么时候走?”
“现在!”
“你在候机厅!”
祁继有听到机场广播里正在播放的登机消息。
“嗯!”
祁继是个聪明人,立即意识到他打来这个电话的意思了。
他沉默了一下才问:
“时檀知道吗?”
“知道!她现在在医院陪骆叔!”
“哦!”
他怔怔然应出这么一个。
那边,慕以淳在轻轻吁气:
“祁继,好好待她!就像小时候一样。”
小时候的画面不知不觉就在脑海浮现出来。
桌面上有空白的A4纸,他随手抓起一支笔,几根线条一勾,就把小时候她的模样给勾了出来,他看着那神似的模样,微微一笑,心里有了一种强烈的想见她的冲动:
“我知道!”
慕以淳站定在检票口不远处,一手插袋,望着窗外那一架架冲天飞起的航班,沉默了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祁继也没有说话,等着他,他没有说再见,就说明,他还有话要说。
果然,没一会儿,他又在开了口:
“祁继,我一直知道,她在你心里的位置,永远是排第一位的。”
祁继回想,那时他俩的关系是很好。至于是不是第一位,他不知道,因为他没问过。
“小时候,她总爱把最好吃的留给你,和你一起分享;爱把小秘密说给你知道;喜欢黏着你一起睡觉……”
嗯,这倒是真的。那时的小女娃,暖心的不得了。
“那个时候,你们关系好的让我吃味,可我没办法来争什么,若不是你的收留,我会一直在外流浪,若不是你相救,我早已一命呜呼,那时,我是那么的贪恋你们给予的那一点温暖。”
好吧,这是三人世界常常发生的事。祁继遗憾的想着。
“祁继,有时我会想,如果那一年,没有那一场火,最后,我们会有怎么一个归宿?”
关于这点,他也想过。
“我觉得,你迟早会被祁家找回去,小檀会因为你而走上另一条不同的道路。可要是真向着这个方向发展,你还有可以能成为现在这样一个奇迹一样的商业巨子吗?再有,凭着你们祁家的家业,他们有可能让你娶一个毫无身价的流浪孤女么?”
嗯,真要这样的话,他可能没办法去服役;至于能不能成为商业巨子,不一定了,因为他身边有了一个牵绊,可能会让他没办法全力以赴在事业上;至于能不能娶,他想,他肯定会娶……他答应过的事,就一定说到做到……
“也许,你能的,因为你本身就是一个天才,你可以不断的创造奇迹,当然可以作主宰你的人生。一切都顺顺利利的话,你还是会娶小檀。而我只会以一个手足的身份,为你们送上祝福。只能把自己的爱情深藏。”
这是比较理想化的。
“现实却不是这样的,老天给了我一个可以爱她的机会,让我陪了她十年,那与我而言,是最最快乐的十年。只是最终,它到底还是剥夺了我的幸运。再次把你引到了她的生命里。”
是啊,老天爷就爱这么玩他们,让他陪了她十年,让她爱上他,却又让他重新找到她……娶了她,酿成了现在这样一个让人喜欢不上来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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