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辛度这话里的意思就是这样明显!
吕刺史如何听不出来其中的意味?
他听后却是没有发怒,而是紧皱起了眉头!
半晌,吕刺史才开口道:“老夫所作所为,俱都是为了朝廷,为了陛下!自当问心无愧!那些僚人天生蛮夷,不服王化,心存反意,下山作乱!也罢!为了眉州安定,老夫便让人去请那宣德郎回来!”
吕刺史说罢此话,脸色很是难看!
这没法子,自己打自己的脸,脸色如何好的了?
可是不想打脸又能怎么办?谁叫他自己没办法解决僚人的事情呢?
钱辛度听到吕刺史松了口,心中不由一阵大喜!
这下子事情总算是有法子解决了!
可是,钱辛度心里的欢喜还没有保持两天,便就高兴不起来了。
因为去请张季回来的人来报,泸州方向和去铁山方向都没有宣德郎的踪迹!
甚至去了铁山响洞,也并没有寻到!
钱辛度有些懵逼了!
按说那宣德郎一行四百多军卒护卫,是不该出什么意外的!
可那好几百人的队伍怎么就不见了踪影了呢?
这不合常理啊?
又过了两日,快马从泸州回来的人禀报,宣德郎并没有回到泸州!
这下子钱辛度就有些慌了!
他本来是寄希望于张季回来安抚僚人的!
可是现在宣德郎……找不到了!
僚人那边的动静却是越来越大!
虽然还没有直接攻城略地,但是已经在山下集结了不少僚兵!
每日里都会向四周推进,这弄得各县都人心惶惶!
通义县周边的百姓都已经开始向着县城这边转移了!生怕到时候遭了僚人的毒手!
一时间,眉州地人心惶惶!
吕刺史刚开始还对再次请宣德郎回来有些耿耿于怀,可是在得知没有找到宣德郎踪迹后,反而心里有些慌乱的了起来!
这要是没有人能安抚住那些僚人,难道自己还能真的调兵来剿吗?
这次可是眉州大部分的僚人都参与了这次的下山!难道自己还能将眉州所有僚人都给剿了吗?
再说了,那些僚人虽然下了山,却还没有杀人作乱,自己总不能就这么派兵去剿?这也太师出无名了吧?
那现在怎么办?
这让吕刺史很是头痛!
“使君,不如还是咱们自己先派人去先谈一谈吧?”俞长史在一旁说道。
“你觉得那些僚人会跟咱们谈吗?之前又不是没有派人去过!”吕刺史冷声道。
俞长史微微一笑缓缓说道:“咱们派人去,可以说是奉了那他们那‘神使’宣德郎的命令啊?打着那‘神使’的旗号,想必那些僚人不敢不给面子!”
吕刺史闻言眼睛一亮!
俞长史接续说道:“只要这次他们能被‘神使’的名号唬住,那以后咱们就可以常用这一招了!如果是那样,咱们还用怕眉州僚人不老实吗?”
“嗯!这主意不错!那你就赶紧安排人去吧!若是此计能成,老夫记你一功!”吕刺史捋须点头道。
俞长史寻来了钱辛度,交代了又交代,最后干脆就强命钱县令亲自去和僚人谈!
钱辛度心里把那俞长史祖宗八代都骂了个遍!
可是却不敢说不去!
官大一级压死人,人家长史可比他这个县令高出不止一级呢!
钱辛度虽然心中恨得要死,但是还是不得不前往彭山,去找僚王严推谈判!
为了安全,钱辛度带上了几乎他所有能带上的差役军卒,足足有一百多人的队伍就这么不情不愿的向着彭山而去。
出了通义县一路向北,越走村落里的人越少!
钱辛度看着这越来越少了人烟的村落,难着那地里应该收割的庄稼,眼珠子都快红了!
这些可都是他通义县的土地啊!也是他通义县的庄稼啊!
可要是庄稼就这么撂荒了,那今年地里的收成可就全完了啊!
“该死的僚人!”钱辛度骑在马上低声咒骂!
他的手不由握紧了腰间的剑柄!
大唐的文人也好,文官也罢,都不是后世那些朝代里,弱不禁风只会之乎者也的酸腐文人!
他们不仅文才不错,而且也都是个个都能“仗剑闯天涯”的人物!
钱辛度这个县令虽然是文官,可不妨碍他拥有一颗持剑勇杀人的决心!
靠近彭山,还有五十多里的地方,钱辛度接到前边差役来报,说是前边不到五里,便有僚人驻扎!
钱辛度心中一凛!
僚人竟然已经离开彭山,向这边推进了四十多里了嘛?
这也太大胆了吧?
钱辛度心中又怒又惊!
“去通报!就说本县亲自来了,让严推来此见我!”钱辛度冷静了一下,便命令道。
钱辛度下马,就在原地等待,过了足足有半个多时辰,才见一队僚兵拥簇这一个满面虬髯头上插着一根绚丽羽毛的僚人大汉向这边走来!
不是那七里洞僚王严推还能是谁?
严推大步走到钱辛度面前,抬手施了一礼道:“彭山七里洞严推,见过明府!”
这严推这么多年和官府打交道,这些礼仪和称呼倒也是熟稔。
“僚王也好!”钱辛度倒是不卑不亢的点头答道。
“不知僚王你们彭山诸僚今次大举下山,意欲何为?”钱辛度直接问道。
严推听了钱辛度责问,面上依旧淡然。
“呵呵!明府有所不知,我等诸洞如今生活困难,山中无有活路,只好下山来寻一条活路喽!”严推说道。
“哦?”钱辛度眉头微皱,略一思衬道:“既然如此,那僚王不妨将僚洞迁下山来!本县给你们划出田地,便在这山下耕种生活岂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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