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墨姐姐,你放心;菖饴真的休息好了。”陆绾岑痛顾京墨商量着药出宫回宫学。
“皇嫂,菖饴也从秋老虎刚过在宫里呆到了如今屋中要放炭盆;身上要披皮袄。”杨舒白将自己的厢房收拾整齐,来到陆绾岑的厢房。前几日陆绾岑就同杨舒白提出宫的事了。
“好吧!那你出宫多注意休息。有什么不舒服只管让舒白来找我。太医给你开的方子回去再坚持喝几日巩固身子。”顾京墨眼看着拦不下来,也坐在陆绾岑床上握着陆绾岑的手叮嘱。
麦冬收拾着东西。
顾京墨也在侍女的搀扶下披着小袄;走出中宫宫门相送。
“姐姐,菖饴告辞。”陆绾岑被厚重的小袄压的只看得到一个挤着的小脸。大家都怕陆绾岑受凉才要她穿一件无比厚重的袄子。陆绾岑屈膝行礼。
“嗯,去吧!麦冬,照顾好你家姑娘。”顾京墨还是忍不住唠叨一句。
“是。”麦冬向顾京墨行礼。
转眼陆绾岑就上了马车,马车跑出一段距离;也看不见了顾京墨。
陆绾岑看着这么长的宫道想着自己这段日子,才觉得,原来久居深宫是如此寂寞。宫里的生活看似锦衣玉食,实则也就这样而已。在圈好的地方度过自己漫长的一生。也许刚开始觉得新鲜,日子久了;反而会觉得这方地方小。这里的日子十分寂寞无聊。
她好像能理解虞紫芙了。那种孤独,在宫外看见什么都觉得新鲜。那座宫墙好似坚固无比保护了宫内的人,却也隔离了他们的心。
出了宫,杨舒白的白马在马车前引路。
走着走着马车突然停下。
麦冬在陆绾岑的指示下掀开帘子。杨舒白亲自下马给陆绾岑取下了木玄梯。
“恰巧出宫会路过这里;这是天京最热闹的步行街,是有名的集市。离宫学也不太远。就想着带你来这里走一走。你在宫里这么久想必也憋坏了。”杨舒白放好木玄梯。
“麦冬,你先回去吧!我同十一殿下一会儿走回去。”陆绾岑在杨舒白的搀扶下从木玄梯上走了下来。
“嗯。那姑娘你自己注意身体。”麦冬说。
“好。”
麦冬、车夫将马车先驶回宫学。
“多谢十一殿下。殿下有心了。”陆绾岑看着杨舒白。陆绾岑在宫里不知是呆久了还是睡久了。眼里也没了那种星光;暗淡了下来。
今天来逛集市;她眼里重新燃起了那种光芒,像是漫漫银河,让人沉醉其中。
“走吧!”杨舒白独自牵着马。
陆绾岑点点头。
杨舒白这次跟在陆绾岑身后走着。
陆绾岑就像是从来没有逛过集市一样东瞧瞧西看看;也能一直反复的发出赞叹。
看见上刀山表演的时候一口一个“哇”;表演打糯米麻糍圆的时候也是一直鼓掌的。可当糯米打好搓成圆子撒上黄豆粉;商家挨个人递上一袋麻糍之后,却声明五文钱一袋。
迫不及待尝下一颗的陆绾岑摸摸自己的荷包;这才发现忘了问麦冬要自己的荷包。
陆绾岑转过身子朝着杨舒白摇了摇头。还记得他们最开始的暗号,一旦陆绾岑遇到任何难处就朝着杨舒白摇头。
杨舒白二话不说久上前掏出自己的荷包。好似一早就知道自己会忘了带荷包似的。
“我不知道他们会要钱。我以为那只是个表演。”走在大道上的陆绾岑将荷包交还给杨舒白。
“无妨。糯米麻糍圆也是北荒的特色小食;陆姑娘只管尝尝看。”杨舒白牵着马,双手背在身后。
“殿下要不要尝尝看。”陆绾岑拿起一个麻糍圆举到杨舒白嘴边。
杨舒白就着陆绾岑的手咬下去了第一口。
香香甜甜,软软糯糯;还有种芬芳。不知是在说圆子还是在说谁。
杨舒白一口没吃完;两人就这样街头漫步着。向前走了几步杨舒白又就着陆绾岑的手吃下第二口,吃下整个圆子。
“儿时我常常在出宫时偷偷溜去买麻糍圆子;然后和皇兄一同分着吃。儿时都喜欢甜东西。”
“那看来,这还是十一殿下儿时的记忆。那殿下多吃几个。”说着陆绾岑白玉般的酥手又从碗里拿出一个。陆绾岑看着杨舒白低下头咬着自己手里的圆子;这幅乖顺的模样出现在一个浑身染满鲜血,誓死戍边屹立城墙的将军身上。不由得绽开露齿的微笑望着杨舒白。
食完了圆子。“陆姑娘好似从来不曾来过集市一样。”
“是啊!在西川,人们认为女子少出门抛头露面的好。尤其是所谓的贵女;大部分都是从小被关在府中。嫁人之前永远不知道外面世界的模样。”
杨舒白听着;替西川女子听出了一丝悲怆。
“其实天下女子都应该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模样。”杨舒白说。
“小女替西川女子谢殿下体恤。”陆绾岑屈膝行礼;却格外调皮。
“殿下,那边有…殿下可否介意去看看鱼市?”陆绾岑又发现了鱼市。
“我本征战沙场之人,战场条件有限。不在意这些。”杨舒白看着陆绾岑满脸雀跃便一同朝着鱼市那边去。
鱼市的一半街市邻着淮河。正是纸鸢离开那条河流的下游分支。
街道两侧;大部分都是宰杀鱼的鱼贩子;开膛破肚、内脏被随意丢弃在旁边的地上。腥臭冲天。可陆绾岑却好像逛什么宝地一样丝毫不介意这些。如杨舒白所料,集市都没逛过,怎会见过鱼市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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