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前的中原四国鼎立,北荒、西川、东夷、南梵。四国联盟,互相通商贸易往来,以天启纪年为年号。
中原第一国师邝先生在他出生的时候被邀请替他卜上一卦,邝先生摸他骨相,观他皮相说他有庶民心境,却是天子命格。愿一生一世一双人有情饮水饱,却一生注定无法逃离金笼子。
十四岁生辰受命坐镇北荒梁山郡,烽火尽燃、硝烟散;三日五千轻骑退敌军鞑靼胡人十万。鞑靼再不敢犯。墨蓝帆于城楼齐飘,脱下披风燃于兵前;受赐兵六十万,责守北荒边疆万年无常。铁剑出鞘如芒,直指苍鹰空上;六十万将士长矛盾地,高声齐呼“檎狼骑.”战鼓擂、军帆飘;征天狼。
那少年,美如冠玉、目如朗星。眉毛色浓,微微弯曲,有神的大眼睛;高挺的鼻梁勾的住天上的灿星。薄薄的枣核小唇。头发上辫了一股小辫,用北漠狼纹的银圈子箍着。一头的青丝披在身后。这同西川男子的束发大大不同。这样的发型在这位北荒极寒之地的王子身上有股自由散漫的味道。却又少年极了。
邝先生后来游历西川遇见五岁的小陆绾岑,也替她算了一卦,紫薇北斗贪狼七杀;本是破军之命,玄女下凡。奈何命数却被那同日生者夺取,只能落得一生孤苦无依、跌宕起伏、身不由己、红颜薄命。
终历经爱而不得,不能宣之于口的苦楚,亦遭受国破家亡身不由己,飘命浮萍的悲伤。终红颜薄命悲伤而往生。
先生摇摇头说,此命无计可施无法可解。
这两人的命数,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彼此纠缠不清,彼此啖之以血,食之汝肉;相爱相生却又相爱相杀。
天启元年正月十四,雪色正浓;腊梅盛放。夜色如墨,北荒十一皇子杨舒白出生,同时西川贵女陆绾岑出生。杨舒白正是夺了陆绾岑命格的那一个。
西川有太后常氏,皇帝虞氏为先帝太妃之子;皇帝幼时太妃薨逝,后过继于太后常氏膝下抚养长大。西川长公主虞氏为太后常氏膝下唯一亲出子嗣,遂嫁与开国名仕家族奚川郡陆家国公陆氏;并产独女陆绾岑。陆绾岑作为皇氏第一位世孙降世,西川举国欢庆,坐拥身份西川贵女表率。而后皇帝虞氏娶独一人于后宫,册其皇后,并诞下直系皇室唯一一位公主——虞紫芙。
北荒皇帝杨氏少时意外宠幸宫女伴读童氏,后先帝崩逝继位皇帝。封童氏“童贵嫔”,北荒常年正统皇权衰弱,权臣家族秦氏逐步夺权。皇帝杨氏扩充后宫,娶数位贵女入宫,重立新势力。不乏南梵、东夷异国贵女入宫为妃。童氏终年难见皇帝一面,中年得子,奋力产下十一皇子杨舒白;而后难产血崩而死。十一皇子自幼寄养于章贵嫔名下,同贵嫔章氏独子七皇子一同长大。
杨舒白,北荒皇子大多取字选用皇室宗器;或选取贵字。杨舒白出生,中宫无一人陪产,无一人关注。轻如草芥,被视若蝼蚁。取名舒白,源于皇帝当夜练的字。字无舒,夜无白。长夜无尽,慢慢有时。
十四年后。
北荒皇帝染疾,一病不起。宫中皇子大多早夭,儿时早逝;借着皇子封号下葬。皇帝考量南梵、东夷妃嫔之子不可继位,斯同秦氏家族姻亲关系妃嫔之子不可考虑;防正统皇权、江山社稷旁落。章氏为北荒开国功臣之后,家族势力庞大,常年支持正统皇室。故皇帝扶贵嫔章氏为皇后,册七皇子杨穆琮为太子。届时宫中夺权势力暗流涌动。鞑靼胡人越界跨冰湖之界千余里,前来进犯。太子杨穆琮助十四岁亲信兵法将才十一弟握五千轻骑,杨舒白三日退敌十万;鞑靼胡人撤出千余里。墨蓝帆于城楼齐飘,脱下披风燃于兵前;受赐兵六十万,责守北荒边疆万年如常。铁剑出鞘如芒,直指苍鹰空上;六十万将士长矛盾地,高声齐呼“檎狼骑.”战鼓擂、军帆飘;征天狼。杨舒白演兵六十万于北荒边疆驻守,并用军旗——墨蓝帆,号军队“檎狼骑”。
西川官史记载,陆氏绾岑,小字菖饴;贵为举国名门千金表率,性格偏激任性,恶贯满盈、臭名昭著,人人喊打。肆意霍乱朝纲,身为皇家子弟,置天下礼法于不顾。
北荒做东道主国承办宫学,诚邀各国派遣皇室入学,促进友国之间邦交。北荒皇帝身体状况日渐消沉,太子召回十一皇子舒白,并遣其入宫学。因杨氏其他皇子出自联盟国贵嫔,十一皇子需观察杨氏其他入宫学皇子动向。警惕皇子勾结联盟国夺权。因入宫学各国派遣皆为女眷。杨穆琮要求杨舒白立誓绝不倾心于宫学联盟国任何女眷。然,杨舒白对不起杨姓江山;其母童氏从皇陵即刻迁走,下葬乱坟冢。
西川独一位公主虞氏紫芙。因帝后不舍,派出西川贵女表率陆绾岑。
临行前一晚,陆氏绾岑被诏入宫中;“民女拜见舅舅。”
额前稀疏三两根刘海,朱唇粉面、玉柔花弱;淡眉如柳,眉峰处的上挑如剑。眼神灵动;常送秋波。皓齿星眸,体格娇小玲珑,楚楚可人。
陆绾岑十指交握向大殿上端坐的皇帝行跪拜之礼,陆绾岑知道,自己除了顶着的这个头衔身份,与寻常百姓家的普通民女相差无几。“欸,菖饴这是何意?你可不是民女。你是我皇族贵女。皇室女子的象征。”中年皇帝缕了缕自己的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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