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姝神色有些微妙,似笑非笑地说:“不过呀,我劝你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李煜愈发不解:“为何?”
莺姝像是被李煜愣头愣脑的模样给取悦到了,掩唇娇媚的笑出了声,随即低头想了想,如变脸般正了色,肃然道:“因为跟在她身边的那两个男人,可都不是什么善茬。”
李煜瞧着一贯吊儿郎当的人突然严肃起来,便更加笃定了这件事不简单。
“而且还有很重要的一个点,”莺姝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我看人向来都比较准,虽我不知那姑娘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我敢肯定是,那两个男人一定不好惹,纵使你是侯爷,也不一定对付得了他们中任何一个。”
李煜心生警觉,低眸喃喃:“两个么......”
他只知有许故守在叶轻晚身边,可另外一个人又是谁?
沈珩吗?
不可能。
沈珩那种看见女人就恨不得躲八百米远的人根本不可能会陪叶轻晚来这种地方,更不可能放纵叶轻晚来这种地方。
那还能有谁......
“...你们,你们在说什么啊?”
醉晕过去了的沈郁不合时宜的醒了,她拽了两下莺姝的袖子,一双醉意朦胧的眼对她眨了又眨,模样怜人得紧。
莺姝没忍住掐了一把沈郁的脸蛋,笑道:“在夸你呢。”
沈郁有点意外,纤软的长睫忽闪着:“真的吗?”
“当然。”莺姝把她从怀里扯了出来,又替她理了理有些凌乱了的衣襟,然后推到李煜身边,“好了,快跟你家公子回去吧。”
沈郁被推了两个踉跄,好在李煜及时把她接住扶稳。
她愣了愣,反应极为迟钝,呆了好几秒才注意到莺姝后面那句话,登时就炸了,一张本就喝酒喝得通红的脸更红了几分,活像只熟透了的虾子。
“胡言乱语!”
“什么我家公子......”她咬牙切齿地说着,怒然转过头去,在对上李煜那张略微愕然的脸后,顿时眼睛都直了,立马改口道:“对,对,没错,是我家公子。”
说罢就准备动手动脚要去扒拉人家。
李煜好一阵无语,用手抵着沈郁的额头把她往后推了推,拉开了彼此间的距离。
得亏他对沈郁这个奇女子有所耳闻,否则高低要教训上她两句何为廉耻之心。
莺姝看得不亦乐乎,在一边喝着刚满上的小酒,颇为幸灾乐祸地:“我同你说啊这丫头老粘人了,不再给她灌几杯酒让她醉昏死过去,指定能折腾你一晚上。”
听莺姝那么一说,李煜脸色便更难看了,惶恐在待下去这没皮没脸的女人又会说出什么不堪入耳的调侃之言来,拽过沈郁便匆忙离开了雅间。
等他们走了过后,老鸨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老鸨右手上捏着大把银票,左手在舌尖上抹了点唾沫,埋着脑袋数着钱不急不慢地走到莺姝身边,看样子似乎并不打算跟她计较今日换人之事,只道:“你明晓得那殷公子是女儿身,怎的还赶着上去倒贴人家?”
“......”
老鸨钱数完了都还未听见莺姝答话,不禁掀起眼皮,皱起眉头,慢慢露出种嫌恶的表情,看她仿佛在看个异类:“莺姝,你性取向该不会真的有点......”
“妈妈,”莺姝不容她再说下去,以食指抵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这话可乱说不得,姝儿当然不喜欢女人。”
“只不过觉得这样逗着他们玩,还挺有意思,难道妈妈不觉得吗?”
老鸨暗自松了口气,同时对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你他妈有够无聊的啊,记得稳着点儿来,别耽搁老娘赚钱,晓得了不。”
莺姝衔着酒杯,笑道:“那是自然。”
“哦对了,”她放下杯子,犹意未尽的舔了舔嘴唇,托着腮望向隔壁房说:“你一会子去看看姒姐姐吧,姝儿方才好像听见她房里有哭声。”
老鸨笑了:“哈?怕是给那殷公子骂哭了吧?你瞎担心个啥,多担心担心你自个儿吧!”
“不,”莺姝神情陡然肃穆了几分,“那声音听起来就是姒姐姐的,还是去看看的好。”
老鸨微微挑起眉,想了想,嘟哝着转过身:“行行行,楼里就数你们四个最不让人省心,成天要老娘来给你们擦屁股......”
惜春楼外,李煜拖着沈郁来到一处暗巷,见四下无人,拱手对她恭敬地行了个礼,道:“公主,恕方才草民无礼。”
他这声公主直接给沈郁酒都吓醒了一半,一阵手忙脚乱后,端出早就碎了满地的架子来:“你,你是何人?是何身份?”
李煜垂着眸子,淡淡道:“在下不过一介草民罢了。”
沈郁拂袖怒道:“你撒谎!普通百姓压根儿不知本公主的身份,你到底是谁家的公......哦不,你到底是哪位大人的儿子?!”
“......”
“让本公主猜猜......是高尚书家的?还是刘太傅家的?”
沈郁继续自言自语地说着:“难道是叶将军家的?”她盯着李煜打量了一番,小声嘀咕道:“你这文邹邹的样儿跟将军也不搭边啊......”
李煜不语。
沈郁得意起来:“啧啧,不说话是被本公主说中了吧?快说,究竟是哪家的!”
李煜仍旧不语。
沈郁气急败坏了:“不说是吧?行,既然你不说的话,本公主今天就赖着你不走了!”
说罢沈郁便死死抓着李煜的袖子,看那势头,是打死她也不会松手了。
“......”李煜只觉得脑仁儿得厉害。
同样是混世魔头,不过是一个宫里边的一个宫外边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另一头,从惜春楼撤出来的一行人没有直接打道回府,而是都站在一座湖心亭中,陪叶轻晚吹着冷风。
举目远眺,一望无际的湖上泛着一片青烟似的薄雾,瞧起来美得有些不太真切,细碎的月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湖面,宛如又为其添了一层熠熠发光的碎星,犹如神秘幻境。
也不知叶轻晚今日是怎么了,分明在燕姒那儿根本不用像在莺姝那里死命的喝酒,却在听燕姒说自己的故事时,酒是一口都没停下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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