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南宫雪怀得是这般心思。”唐老爷叹道。
长公主点点头,“我也没想到她一个小姑娘竟有如此细腻的心思,若是旁人,定要将此案闹得越大越好,这样,圣上才会重视。
可她偏偏请求圣上撤销此案,愣是自己咽下这苦果,当真是难为她了。”长公主竟有些心疼起南宫雪来。
“那母亲,孩儿的婚事?”唐慕白见父母对南宫雪的看法有所改变,忍不住再一次问道。
唐老爷瞅了一眼长公主,见她垂眸深思,自是不好乱开口。
这般看来,南宫雪与南宫玉的感情非同一般,不然她也不会忍辱负重,让所有人都误会于她。
长公主是心疼她,也为她的聪惠有所动容,可又能怎样?要娶她回唐府又是另一回事。
南宫玉被害一案牵连甚广,甚至还有可能关系到诸多的皇子,若是南宫雪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深闺小姐,那往后倒也不能翻起什么风浪。
可她偏偏这般聪惠,又与南宫玉的感情如此深厚,想来定不会善罢甘休,誓要为南宫玉报得此仇,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将会卷入皇子们的储君之争。
长公主自嫁入唐府,便不再插手皇室里的事,更不想站哪位皇子,所以魏帝对她一往既往的信任与尊敬。
倘若为了一个南宫雪而打破了这个平静,那将来会给唐府招来大难,所以,她依旧不许唐慕白娶南宫雪入她唐府。
唐慕白哪里知道长公主此刻的有这么多的想法,不过,看她那脸色倒也猜出,她不同意。
唐慕白起身,走到长公主身旁跪坐下来,他蹙起眉头,嗓音略带着沙哑,“母亲为何还不同意?”
长公主瞧着他的脸色变化甚快,想他这么多年以来,从未对哪个女子动过心,如今一谈南宫雪,他的眼神都亮晶晶的,与往常很不一样,可想而知,他是真的喜欢南宫家的幺女。
“慕儿,你也知我们唐家这么些年,从不参于党派之争,以后更是不会,希望你能明白母后的苦衷。”
有些事,不是光靠一股正气就能解决掉的,唐老爷更是明白其中道理,他亦附和道:“你母亲说的没错,要想明哲保身,就得置身事外,咱们一家平平安安是最主要的。”
话说得这么明显,唐慕白已然明白过来,说到底就是怕南宫雪连累唐府而已,他虽不清楚南宫雪到底要做什么,可是有一点他是知道的,南宫玉的仇她一定要报。
所以唐慕白能理解长公主的做法,并不怪她,“既然母亲不同意,往后还请母亲别再为孩儿相看了,如果,如果孩儿再遇到合适的姑娘,自会再来告诉母亲和父亲。
若没别的事,那孩儿就先回房歇息去了,父亲母亲也早点歇着吧。”
他说完这话,又看了两人一眼,这才起身回到寑屋。
“看得出,慕儿是真的喜欢南宫雪,夫人,不如就……”唐老爷握着长公主的手说道。
“我又何尝不知慕儿喜欢,可事关重大,不得不慎重,你不知圣上如今的心思,就连太子都请旨去那蛮荒之地以此来避开祸端。”
长公主幽幽长叹一声,她就这么一个独子,平时不管什么事都尽可能地依着他,可是这事,她却不能,想到唐慕白曾在天仙楼里对众人说的话,她这脑壳就有些疼,万一魏帝问起来,该怎么回答才好?
……
公主府里,纵是深夜,依旧是烛光明亮,安然公主落了轿,看到此情景,有些纳闷。
“谁来了?”她问向其中一个守门的护卫。
“回禀殿下,是贵妃娘娘来了,娘娘在府里已经等了大半夜。”
“等了大半夜?为何没人来禀?”安然公主挑了挑眉,一双桃花眼没了往日的柔情。
两个守门的护卫急忙跪了下来,“公主殿下恕罪,是娘娘不让我等去回禀殿下的。”
“算了,都起来吧。”
安然公主没等绿萝搀扶,自己大步往府内走去。
此时已临近寅时,再过一个多时辰,天就要露白。
书房内,惠贵妃手肘支头侧卧在软塌上,她微闭着双眼,头上的珍珠步摇在烛光的照耀下闪着摇曳的光芒。
她白皙的肤色带着粉嫩,配上一套桃花衣裙,极为好看,身旁的嬷嬷和宫女一动不动,生怕惊醒了她。
“见过公主殿下。”门口响起了宫女们问安的声音。
惠贵妃本就没睡沉,她缓缓睁开眼睛,冯嬷嬷急忙上前扶着她起身。
安然公主推开门,踩着细步走到惠贵妃面前跪了下来,她轻唤了句,“母妃。”
惠贵妃坐直了身姿,看着面前这个满身酒气,又与自己极为相似的女儿,顿时火冒三丈,举起手想一巴掌甩在安然公主的脸上,可手举到半空中却顿住了。
安然公主早已料到会这样,她闭上双眼,喃喃道:“母妃想打便打吧,女儿毫无怨言。”
冯嬷嬷和红叶慌忙跪了下来。
“娘娘,可使不得啊!”冯嬷嬷跟了惠贵妃几十年,自然知道她为何这般生气,可这一巴掌下去,安然公主这心里只怕更是意难平。
望着安然公主眼角的两滴清泪滑落,惠贵妃无奈地放下手。
“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她就不明白了,王伟义到底哪里比不上楚子丹,整整三年,安然竟然到现在都没曾忘记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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