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乐意】
“主子小心!”长安神色大骇,拔剑冲上去。
与此同时,暗处冲出四个高手。
苏凉见穆飔已躲开致命一击,默默拉着宁靖退得远了些。
左肩中了一剑的穆飔很快被救下,带离危险区域。
苏凉本以为他有性命之危,需得宁靖出手相救。
此刻才意识到,穆飔印堂发黑,是他要杀人,而宁靖得阻止。
目光落在彩衣杀手身上,苏凉轻声问,“难不成,天意让我们救的是她?”
宁靖点头,肯定了苏凉的判断。
彩衣女子蒙着面,看不到脸,只能看到一双满是仇恨的眼眸。
倒不像职业杀手。
如燕十八那种,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杀人根本不会有情绪波动。
长安抽身退到穆飔身旁,看着他流血的肩膀,神色焦急,转头看向苏凉,“麻烦苏姑娘为我家主子疗伤!”
苏凉绕开战场走过去,宁靖背着药箱跟上,像她的影子。
彩衣女子武功不错,但穆飔身边的暗卫也不是等闲之辈,且人数占优势。
她败势显露,想要逃走,却受了伤。
“主子,先回房让苏姑娘为你疗伤吧!”长安扶着穆飔。
穆飔冷眼看着再次被刺中的彩衣女子,“不急,死不了。”
苏凉也不急。此刻,她更关心那位刺客。
一刻钟之后,彩衣女子被暗卫押着,跪在了穆飔面前。
蒙面的布巾揭掉,露出半边脸颊烧伤的疤痕。她很年轻,眸中并无惧色,只有深深的恨。
苏凉看向宁靖,宁靖摇头表示不认识。
“你是何人?谁派你来的?”穆飔寒着脸问。
女子啐了一口,冷笑带嘲,并不言语。
长安一脚踹在女子心口,她吐血倒地,但仍在笑。
那是一种将生死之事度外的无畏。
“主子,像是死士。”长安皱眉。
杀手为钱办事,可以收买。但死士为了信仰,根本不怕死。
搜身也没找到任何与身份有关的东西,穆飔面无表情,“杀了吧。”
宁靖推了一下苏凉,她就突然站在了穆飔和那女子中间。
穆飔眸光微眯,“苏姑娘这是做什么?”
“穆大人,在佛门清静之地开杀戒,不好吧?”苏凉很想爆锤宁靖一顿。
穆飔冷哼,“杀戒,是她先开的。如此,那就让长安把她带出灵山寺后杀掉,苏姑娘不反对了吧?”
苏凉微叹,“上天有好生之德,穆大人能否放她一条生路?”
不止穆飔,地上的女子也看向了苏凉。
“苏姑娘,你这容易让我怀疑,你跟她是一伙的。”穆飔盯着苏凉的眉眼,总感觉很久以前在哪里见过,或许他们曾在京城大街上擦肩而过?
“先前我受伤失忆,以前的事都忘了,或许我们真有什么关系,我也不知为何,就是想救她。”苏凉这话听起来颇为大胆,但她知道穆飔的底细和找她来的目的,故意这么说,意在提醒穆飔,想要利用她,总得先给点好处吧。
穆飔果然沉默下来,像是在衡量值不值得。
片刻后,他冷哼道,“那就给苏姑娘一个面子!但若她下次再敢行刺,我就不客气了。”
苏凉微微一笑,“这回她已见识到穆大人身边高手的厉害,再有下次,不是白白送死么?”
“主子,疗伤要紧!”长安提醒穆飔。
“那就劳烦苏姑娘了。”穆飔话落,被长安扶着回房。
苏凉把彩衣女子拉起来,低声说,“我不认识你,救你只是一时冲动,不必报答。快走吧,不要再做不自量力的事。”
彩衣女子愣住,苏凉却已放开她,往穆飔的房间走去。
从头到尾,宁靖毫无存在感。
等苏凉进房间时,再回头,刺客和穆飔的暗卫都消失了,院中只剩下斑斑血迹,证明这里不久之前发生过打斗。
“我行医经验很少,穆大人确定要让我治?”苏凉又问了一遍。
穆飔点头,“劳烦了。”失血不少,他的脸色越发苍白。
“你们都出去吧。”穆飔看向长安和宁靖。
长安皱眉,“属下要保证主子的安全。”苏凉才救下一个要杀穆飔的刺客,他看着苏凉的眼神满是戒备。
苏凉开口,“宁靖得留下,保证我的安全。”
穆飔本想跟苏凉单独谈某件事,但方才的暗卫已暴露了他并非区区县令。正好,他也有把宁靖拉拢过来的想法。
苏凉给穆飔止血疗伤,穆飔直接问起宁靖,迷药在哪里。
宁靖不说话,苏凉面色平静,“此事我知道。穆大人可要解释一二?”
“你们还真是彼此信任的兄妹呢!”穆飔这话意味深长。
“只是相对于神秘莫测的穆大人,我们自然更信任对方。”苏凉说。
穆飔微微点头,“也对。其实,我的真名是端木忱。”
苏凉表现得很惊讶,“皇室中人?”
穆飔看向宁靖,他正在翻阅桌上放着的佛经,神情不明。
“我家主子是四皇子殿下。”长安说。但他其实不理解,穆飔为何在这二人面前自爆身份。
“四皇子怎么会来这小地方当县令?”苏凉神色疑惑,“对了,先前听到些传闻,说有钦差来北安县调查铁矿走私案,难道就是……”
“是我。”穆飔说。
苏凉手上动作未停,“四皇子金尊玉贵的身份,何不暗中调查?如此太危险了。”
穆飔并未回答这个问题。但苏凉想,他或许是故意暴露自己,引蛇出洞,声东击西,暗中定然有更重要的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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