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顾远东主意已定,齐意欣就不再多说,开始忙忙碌碌收拾东西。虽然顾远东是要一个人在京城住上一年半载,可是开头的时候,齐意欣也得跟过去做个样子,特别是要在成丽华面前做个样子,才能把这出戏演足了。——对方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引蛇出洞也要付出些代价的。
好在这个代价不会有实质性的东西,齐意欣还是放心的。
但是情人眼里容不进一粒砂子,也是至理名言。
本来齐意欣的独占性就特别强,哪怕是顾远东被别的女人拉一拉手,她都恨不得把双方的手都剁了。
现在还要假做大方的把他的手送出去,齐意欣一想就堵得慌。
所以有时候,她也会一个人嘟嘟囔囔,诸如“便宜了你个小三”之类的话。顾远东也曾问过什么是“小三”,被齐意欣胡弄过去。但是从齐意欣的眼神和表情,顾远东还是猜出一二。
到了临去京城的那一天晚上,顾远东和齐意欣两个人都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
两人该说的话都说了,该做的事都做了,身体疲惫到极点,精神却还是有些亢奋。
齐意欣睁着眼睛在床上数羊。
顾远东听得心里难过,一把将齐意欣抱了过来,低声道:“我改主意了。——我不去京城了。管他玉玺是不是真的呢,反正无论真假,结果都一样。他们成不了事的。”
齐意欣的心一下子就软到极点,伸臂过去,绕过顾远东的脖子抱紧了,在他面颊上亲了亲,柔声道:“你不要理会我。我就是发发牢骚。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不然你一辈子心里放不下,我也一辈子不开心。”
顾远东没有再说话,却将齐意欣抱了起来。
“人这一辈子,要经历很多事,才能真正长大。你是个男人,有自己的野心,自己的抱负,是再正常不过的。我不想因为我,就要你放弃你自己的追求。——我要你知道,我和你的追求,不矛盾。不是非此即彼的关系。你不会因为你的梦想,就失去我。也不会因为我,就放弃你的梦想。”齐意欣抚着顾远东黝黑的头发,缓缓地道。
顾远东将齐意欣抱得更紧,脑袋扎在齐意欣的肩胛处,一滴泪缓缓地顺着他的面颊流下,滴到齐意欣的脖颈处。
齐意欣的身子抖了抖,强忍住泪意,笑着安慰顾远东:“你要记好了。无论你做什么,一定不能让成丽华占你实质性的便宜。——有本事的男人,都是能吊着对方的性子,让对方看得见,吃不着的。”
说得顾远东忍不住又笑了,弯起手指,在齐意欣额头轻轻敲了一下,“就会胡思乱想。我还用得着出卖色相?你也太小看我了。”
齐意欣破涕为笑,抬头看着顾远东道:“你对我出卖色相就行了。对别人,一定要严防死守。不然让我知道,我就一定饶不了你。——我会……我会……我会带着两个儿子离家出走!”
顾远东的心情好了起来,一只手在齐意欣腰间揉了揉,就翻身扑上去,将齐意欣压在身下,低声道:“那就再给我生一个儿子,你带老大、老二走,我带着老三去千里寻娘子。”
……
第二天,天气晴好,适宜出门,探亲,访友。
顾远东和齐意欣两个人带着一队护卫队,和三辆大车,浩浩荡荡地开到东阳城的码头边上。
顾远东是去京城接替副总统的职位,东阳城的民众都到码头来送他。
东阳城出了大总统,现在又出了副总统,很多人已经开始传,说东阳城是一块风水宝地,说不定以后会出更大的贵人。此是后话不提。
……
顾家的大船经过两天一夜的行驶,终于于黄昏时分达到京城码头。
齐意欣走到船头,眺望着岸边的情形,突然瞪大眼睛,有些诧异地道:“居然这样等不及?!”
顾远东走到齐意欣身边,跟着往岸边看过去,就看见成丽华穿着一件海棠红的外洋礼服,人比花娇的站在码头上,身边围绕着一群手下。
离成丽华旁边不远的地方,是上官辉和叶碧缕带着人过来迎接他们。
两批人泾渭分明,显出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子。
齐意欣看见这一幕,眼珠一转,知道他们的戏,从下船这一刻,就要开始了。
顾远东低头看了看齐意欣,道:“不要勉强自己。”
齐意欣半含酸,半打趣,道:“猫捉老鼠之前,都会好好戏耍一遍。不好好演一场,怎么对得起对方的大手笔呢?”说着,就走回船舱里面,换上自己的礼服。
顾远东和她穿着一样,都穿着江东督军和督军夫人的正式礼服。
大船的汽笛长鸣一声,慢慢靠岸。
岸上的人群沸腾起来。
新朝政府派来的管乐队也开始奏乐,一派欢歌笑语的场景。
顾远东携着齐意欣的手,含笑走下大船的跳板,沿着码头的台阶逐级向上。
来到码头最上面一层台阶之上,以成丽华为代表的一群人,和以上官辉、叶碧缕为代表的一群人都走了过来。
顾远东和齐意欣停下脚步,看向这两群人。
成丽华笑着道:“顾督军和顾夫人来京,真是新朝之福。”
顾远东淡淡地道:“不客气。”就看了齐意欣一眼。
成丽华微微有些失望,转而一想又觉得正常。——若是顾远东现在就对自己巴结起来,自己才不会对他另眼相看呢。好的男人,心意都不是那么容易被撼动的。也只有这样的男人,争夺起来才更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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