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八旗骑兵来袭!
“哼~你以为我看中这个!”
像是影视剧里,一把推开反派的手,拒绝贿赂的伟光正主角,马泽宇也是冷哼一声。
但话虽这样说,身体却很诚实,他是一把接过,很熟练的将那沓银票拿过来,流利地揣进胸前的荷包里。接着他将箭镞扔在了祖庆山的面前。
少年勾着右手,笑容“温暖”,他盯着祖庆山胸前铠甲深处那个鼓鼓的荷包,呶了下头,意思是:把兜里给我掏干净……
其实不是马泽宇贪钱,他素来不爱慕这些,只不过本着积少成多,苍蝇再小也是肉的原则,将末世三大法则:票子、谷子、马子、三者徐徐图之。纵有心中万千沟壑,也得点滴聚起,积流成河,以泽心中帆海。
在这个足有八万多人的辽西军团里,本地派祖家吴家那帮人,经营多年已然成势,势力网已生生扎根在军中每一个基层单位,且因为上辈的原因,他身上已是被打了重重的标签,与上层的本地派势力间隙不少,如若想在这里,振翅耀芒,做番功业,以实现自己十岁那年的理想,已经不太可能。
这是顶层环境的原因,个人能力再强,终究会在周围层层制约中,消耗太多心力和时间,很难有大的作为。因此,从十五岁,第一次能在父亲手里,扛过十招后,他的眼光就不止放眼在这辽西片隅之地。
广袤天地,何处不能有所作为,对于当前的人生,他自是另有一番规划。
这边事情处理差不多了,人墙也解开了。
在一片杂兵营的关内派补丁们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马泽宇带着祖庆山,将那名老卒所在堡所,有亲属关系的同行补丁好好安慰了一番,脸上还挂着清晰鞋印的祖庆山看起来变得很和善,亲口答应报战时抚恤,还个人捐赠了三十两银票。然后带着几个怏怏的下属,灰溜溜地走了。
一众七百人的队伍有些沸腾起来,口中皆是“吼吼吼!”地呼喝不绝,被欺压了这么久,少有的一次这么提气,今日发生的这一幕,无疑大大增加了马泽宇的威望,在四周满眼信服的目光中,马泽宇仅是淡淡一笑摆摆手。
旋即他一挥手,示意众人收拾家伙事儿,准备完工回中军营地。
“没事吧…泽宇。”
这时刀牌手列队前,那名骑着战马一直注视着这里的军官驱马走了过来,他身着精甲,身长五尺五寸(1.76米),体貌魁梧,五官端正,浓眉大眼,不过这一脸络腮胡子,倒是把今年刚好三十三岁的年纪拔衬了好几岁。刚才人墙第一时间结阵时,正是他让底下刀牌手收拢阵型,暗暗拦住了那两个准备回身喊人的亲兵。
马泽宇纵使武艺再高强,也不可能明着在七千人的营阵前,将挂着六品官衔的祖庆山慑服在地。
马泽宇回头看了一眼,心中了然,笑了笑,微微抬起手,示意没事。
很奇怪,本来营阵前,刚刚那差点演变成械斗的哗变,为什么没人制止,中军营帐离得远,人墙又隔得密,看不清发生什么,但数丈近的刀牌手列队可是不少人看的一清二楚,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均无人制止,事态的主动权一直在马泽宇手里。为什么,这是因为马泽宇清楚,起码这个步兵营营阵的第一排的指挥官,是自己人。
那人身着正五品武官腰带,是这一、三排共一千一百人刀牌手列队第一排的指挥官,官职副千总,关内京师人,是仅有的因为才干出众还能在本地派军官中,担任前线要职的关内派军官了。
他武艺高强,兵法韬略多年研习,极善练兵。当然,以他的品级本就能担任正职千总的,甚至要是满桂在世,以其资历和战功,这会说不定都能挂上参将的四品武将腰带了。
无奈,本地派祖家势力在这锦州地带一手遮天,他也不是主死就望山媚骨的人,只得委身当个副千总,其实境遇也是不好。好在为人正派,深受下属士兵敬爱,一身练兵所长放眼整个辽西军团,也是没有几人能替代,祖家将领也一直有将且用之不重的想法。
他姓俞,名祖铭,祖籍福建,是的,就是那个明朝中期抗击倭寇,位列四大名将之一的俞大猷,俞家一个姓,是旁系五代孙。万历时期家中第三代直系子孙,其祖父在北京京营世袭百户,他这一脉也就在北京落户了下来。他年龄小马元侠四岁,和马元侠关系极为要好,是性情高傲的父亲,在辽西军团中为数不多,能看得上并与之交好的朋友之一,平常没事就会去马元侠那里喝两盅。
“泽宇啊,我刚才还为你捏把汗,要是真打起来,元侠兄不在这,仅我可保不住你啊。那人是祖家一个亲信家丁,正妻还是祖家一位远方亲戚的女儿,与祖家后辈嫡系子弟能论上兄弟表亲,不可小觑,以后还得留心。”
那名军官走上近前,下了马,扶着马泽宇的肩膀,好生嘱道。其人卫所军籍在北京顺天府,是天启年间的武举人出身,当年就被授予京营卫所正六品级的副千户官职,听说要不是当年家族已经没落,无法继续花钱买到会试的名额,或许能中武进士前甲。
这人是马泽宇父亲看重的好友,马泽宇自是十分尊敬,他躬身作了个揖,这处人多,有些话好不好多说,旋即从怀中拿出了另外一个箭镞递给俞祖铭,然后朝远处的祖庆山等人呶了呶嘴。俞祖铭为武官多年,素有谋略,自是不需要马泽宇明言多说,他接过箭镞,只看了一眼,就明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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