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不已的许显纯早已抛开了其它旁的心思,与其浑浑噩噩的混着日子,不如和皇帝轰轰烈烈的干他一场。
再说了,皇帝如今杀了魏朝,御马监重回皇帝掌控,腾骧、武骧四卫以及勇士营,均是精锐禁军,也曾去边地见过血,不是京营那些样子货可比的。
如今皇帝有了刀,自己不就是他的刀尖吗,他想杀谁,我便帮他杀谁,大丈夫一生岂可无权,想及此处,许显纯不再犹豫,忙叩头道:“谢陛下隆恩,臣必万死以报。”
朱由校点了点头道:“很好,你很知趣,朕便交待一件事,看看你的成色,鄢城伯妄言清君侧,其人自大无脑,绝不可能想出这个馊点子,怕是有人在背后撺掇,给你7天时间,能给朕查到线索吗?”
“臣只需3天,请陛下等臣3日,3日后若臣找不回线索,请斩臣头。”
一旁的魏忠贤睁开的半闭的眼睛,好奇的瞟了眼许显纯,匆匆瞟了眼,又恢复了半闭的状态。
朱由校心中很是满意,果然不愧是九千岁的“五彪”之一,办事能力还是值得期待的。
“去慈宁宫,你就不用跟着了,赶紧回去整合锦衣卫,开始办差吧!朕等你的好消息。”
“谢陛下。”说罢,许显纯便招呼了身边的锦衣卫,急匆匆的走了。
朱由校又转身对李未增道:“丈人,咱们这便出发吧!丈人身体有恙,不宜劳累,便来朕的御辇,与朕同乘吧!”
说罢,也不等李未增同不同意,便拉着他上了御辇,待在御辇中坐定,才出声道:“出发。”
御辇之中的李未增缩成一团,每当朱由校的目光朝他扫来,浑身便如被针刺般的难受,偏偏面上还要挤出些笑容来,虽然那笑容难看之极。
不笑,难道哭吗?小命还要不要了。
朱由校看着笑的比鬼还难看的李未增,摇了摇头,便收回了目光,心中暗暗想道:“如今我已做到了让人惧怕,但让人惧怕并不是长久之际,还要做到让人敬,即敬且怕,才能让他们真正为我所用。”
不过,现在想这些其实有些多余,虽然,自己控制了御马监的禁军,但并不代表就能高枕无忧了。
正当朱由校在御辇中沉思的时候,慈宁宫中却已经乱成了一团,满殿的宫女太监们,都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因为,大明朝的太后娘娘,正在发脾气,一件件太后曾经最喜爱的瓷器被仍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满耳都是太后咆哮的声音。
他们从未见过太后如此愤怒,无人敢上前去触这个眉头。
直到宫内传来了安王朱由模的哭声,太后的咆哮才平息了下去。
安王不过才7岁罢了,作为太后唯一的儿子,从小便养尊处优,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母亲发这么大的脾气。
以前母亲虽然偶尔会发发脾气,也不过是斥责几句,打打宫女太监的屁股罢了。
从未有像今日般,近乎咆哮的摔东西,摔的还是自己平日喜爱的物件,于是安王朱由模吓坏了,大声嚎哭起来。
李太后疼极了这个儿子,见到儿子被吓到,心中的怒气更甚,却不再咆哮发泄,而是压下了怒气,搂过儿子,轻声安慰了一番。
见儿子止住了哭泣,才放下了心,然后便沉声道:“那个逆子,竟然要带着兵马杀过来了,你们都给哀家说说,现在该怎么办!”
周围寂静无声,无人敢应答。
见底下,这些平时还算忠心任事的奴才们,如今都不敢应声,李太后更是愤怒。
自从进位太后,垂帘听政后,她还未受过这种气,面对过这种局面,难道真如李秉忠差人送回来的消息说的那样,那废物皇帝醒来后,便变了个人,心中满是仇恨,更有胆子亲手杀人了。
虽然,关于皇帝苏醒后亲手杀人的消息已经传回来几次了,但她仍然不愿意相信,这废物皇帝,自小就在她的毒打之下长大。
自己杀了他母亲,又把他带在身边养大,从小非打即骂,他从来不敢反抗,到即位后,更是从来不敢忤逆自己的意思。
怎么忽然就变了呢?
李太后想不明白,但是事实又摆在了她的面前,不断的有小太监汇报,皇帝已率领兵马朝着慈宁宫出发了,马上就要到了。
“王安,你来说,哀家现在该怎么办?”不得已,李太后只能点了王安的名字。
王安跪在那里满头大汗,心里又是一阵苦涩,皇帝打的旗号是诛杀太后身边的叛逆,首当其冲的就是自己这位司礼监掌印了。
听到魏朝被杀后,王安的心就乱了,实际上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跑”。除了跑他实在想不出其它的办法。
若领兵的是魏忠贤或者锦衣卫,他们还有办法周旋一二,但这回是皇帝亲自领兵,谁能挡,谁敢挡,那位爷可是踩碎了魏朝的脑袋啊!就因为魏朝不愿降。
于是这位大明的内相,伏在地上回道:“回太后娘娘,奴婢思付,为今之计,唯有摆驾春熙宫,暂避锋芒,以待将来。”
所谓春熙宫,是天启二年开始修建,天启五年全部完工的一座园林,专为了李太后游玩所用,李太后每年都会在春熙宫住上一段时间,甚至曾在春熙宫内召集大臣理政。
李太后心内虽然觉得去春熙宫不失为一个办法,但是心中到底还有些不甘心,又问道:“哀家,要是去了春熙宫,不就代表哀家怕了那逆子了吗?”
王安立马出声道:“太后娘娘容禀,皇爷带兵马威逼慈宁宫,以子欺母,有悖人伦,但此事,外朝并无人知晓,若皇爷带大军锁了慈宁宫,再在外朝公布您染病的消息,那才真是大势已去了。”
“若能先摆驾春熙宫,避开皇爷锋芒,在遣人去乾清宫问罪,坐实皇爷以子欺母的罪名。在联合外朝诸公,只要外朝诸公仍然支持您,那这大明还是您做主。皇爷得到的不过是一座空荡荡的紫禁城罢了。”
李太后心知,留下来也不会有什么作为,搞不好还会被那逆子羞辱一番,从此便圈禁在这深宫之中了,躲便躲吧!
只是摆驾春熙宫,这慈宁宫也不能无人照应,不然,那真就是溃逃了,太后的体面无论如何都是要维持住的。
于是李太后又出声道:“哀家摆驾春熙宫,这慈宁宫又当由谁照应呢?”
众太监俱低下了头,谁也不肯主动出来接这份差事,眼见于此,李太后更是愤怒,往日里养着你们,各个飞扬跋扈,仿佛这大明都能横着走了。
如今,大难当头,竟然没一个人愿意站出来,为自己担一担压力。
气急的李太后也不在问,直接指着王朝辅道:“王朝辅,你是司礼监秉笔,便先让你留下照应慈宁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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