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杀曹德化,并不是朱由校临时起意。曹德化有恃无恐的欺辱自己,这本身就代表着,朱由校身上的皇权已经极其微弱。
若他,一味的忍让,妥协,行所谓先苟住,在四处打野清兵线,避免正面刚的方针,只怕最终也是个死,大家的实力根本不是一个等级,是你想苟就能苟的吗?
现在的朱由校可以说是一无所有,唯一可以依仗的,便是皇帝的身份,很显然,一个任由刁奴欺负的皇帝,是没有任何威信可言的,他只能通过杀一儆百,来提升自己的威严。
找不到一丝助力的朱由校,只能靠自己,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击杀曹德化,才能镇住周围的小太监,进而掌握乾清宫。
试问,一个敢当着你的面杀人的人,你怕不怕,更何况,他还是个皇帝呢!
事实上,他也确实达到了目的,望着满地畏畏缩缩的太监宫女们,无人敢直视朱由校,甚至有胆小的太监,已经尿了裤子,骚臭之味混着寝殿淡淡的香气,让朱由校不由皱起了眉头。
这本是朱由校的无心之举,单纯的觉得味道不好闻罢了!却不想,这却成了压垮那些太监宫女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们跪在地上,不断砰砰的磕着头,嘴里大声喊着:“皇爷饶命啊,与我等无关啊,求皇爷饶命。”
朱由校重重的哼了一声,心底总算松了口气,接着便说道:“行了,只要安心为朕办差,你等不仅无罪,还大大有功。行了,都起来吧,把曹德化的尸体处理下,你们几个,来为朕洗漱更衣。”
话毕,那些太监宫女,果然纷纷起来,开始做事,拖尸体的拖尸体,几个宫女扶着朱由校坐在一面镜子前,为朱由校梳着头发。
望着镜子中清隽的面容,心中优优一叹,他喵的,穿越三宝,玻璃、水泥和肥皂,古人诚不欺我啊!
玻璃,面前的水银镜子,便是银作局的太监们制作的。
肥皂,后面的宫女正捧着一块,是用来净手的,是内织染局制作的。
至于水泥,想到水泥,朱由校黯然一叹,原主那次落水,怕是和这水泥脱不开关系哦。
想想记忆之中大明的各种变化,朱由校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
能和那位穿越者合作吗?
毕竟大家来之一个地方啊!
可自己是皇帝啊!
至尊无二的皇帝,虽然是个傀儡。
那更没戏了,人家凭什么和你一个傀儡合作、
更何况,自己这傀儡还是人家养成的呢!
朱由校摇了摇头,打断了脑海中无边无际的臆想!现在最重要的是活下去,用前世的话说,就是重新把旗立起来,你要连旗都没,怎么摇人,谁又会投过来?
就算是傀儡皇帝,一个将死的皇帝和一个活蹦乱跳还能杀人的皇帝,可是不同的。
后者,至少还有人愿意靠过来,还能给人一点点希望。
一个将死的皇帝,呵,谁会陪你一起死,又不是没有替代品。
到了这个时候,也许只有和自己性命相连,真正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魏忠贤,还在关注着自己的生死了吧!
正在朱由校想着魏忠贤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皇爷,奴婢刚见到几个小太监偷偷溜出去了,想必他们是去报信去了;皇爷,恕奴婢直言,当务之急,是要召魏公公进宫,有他老人家保驾护航,定无人能伤皇爷分毫。”
朱由校心中一乐,这不,就有人投过来了吗!
倒是省了自己不少事,心中虽然暗乐,面上却还是没什么表情,转过头,盯着那跪在地上的小太监。
没想到,这小太监,正是刚刚给自己喝糖水的小太监,心中又是一奇。
朱由校好奇的问道:“原来是你,你怎么知道朕喜欢喝加了糖的茶水。”
却听那小太监说道:“回禀皇爷,小的是陈德陈公公的干儿子,往日便在乾清宫里伺候皇爷茶水,还记得有一次皇爷说‘这世道太苦,若日日还饮这苦茶,岂不是自找苦吃。’”
朱由校见那小太监学着原主的样子说着话,心头不由一乐,这还真是原主的性子,万事都要求个安乐,便是极苦之中,也要苦中作乐,哪怕只是口腹之欲,可即便是这样,还是有人想让他死啊!
朱由校叹了口气,心里暗暗说道:“既然穿越过来了,便不能这么不清不楚的去死。”
振奋了下精神,朱由校便问那太监道:“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回皇爷,奴婢叫陈长兴。这名是干爹取的。”陈长兴恭敬的答道。
朱由校点了点头,又道:“长兴,你既然知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出宫去找到魏忠贤,不知道,你可敢为朕去跑这一趟,放心,只要这件事办成了,以后你便接了你干爹的班,贴身跟着朕吧!”
要是办不成,当然是大家一起完蛋。陈长兴心里当然清楚,但他愿意赌这手,干爹说的好啊!锦上添花,哪及的上雪中送炭。
不去烧冷灶,哪能与主子贴心!
陈长兴激动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哽咽的说道:“奴婢,必不负圣恩,便是千难万险,奴婢也定会找到魏公公的。”
朱由校点了点头,道:“你的忠心朕知道了,只是如今宫中封的严实,你要怎么出宫呢?”
陈长兴恭敬的答道:“回皇爷,奴婢身份低微,出入宫禁不会惹人怀疑,再则,蛇有蛇道鼠有鼠路,想要出宫并不难,难的是,奴婢要如何取信于魏公公,还请皇爷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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