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第三阶梯中转站, 它的食物区也不负众望地简陋的如同虚设——不要说正常的、热乎乎的正餐了,提图斯希尔普上将认为, 自己这辈子最惨的时候, 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对一根热狗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样狗屎一般的形容词。
“喂,”一把拽过满脸沮丧的工作人员, 盯着烤箱中不断翻滚、滋滋冒着热油香气的热狗,男人粗哑着嗓子指了指烤箱,态度恶劣地问, “这些热狗不会在上面烤了十年了吧?”
工作人员:“……………………今早刚放上去的,每根二十五块联邦币或三十块帝国银币, 谢谢。”
提图斯:“哦,可以刷卡吧?”
工作人员:“………………”
三分钟后,咬着一根热狗,走路摇摇晃晃东张西望的男人在餐厅的餐桌边看见了碍眼的三个人——
“不是叫你们滚了吗,怎么还死赖着不走?”和自己说话的内容完全不符,男人大大咧咧地走过去, 毫不犹豫地一屁股坐在了某个大众脸少年身边,咬了一口热狗,将脚随意地搭在了隔壁桌的椅子上。
“请把脚从椅子上放下来,希尔普上将。”
少年平淡无起伏的嗓音男人勾起唇角, 压低嗓子应了声, 穿着厚重军靴的脚重重地放回地面。
“……”俩秒后, 骆佳白忍无可忍地说, “也请把手从我腰上拿开, 希尔普上将。”
“戚。”男人发出一声不满的鼻哼,拧过脑袋微微低头,意外地,绿色的双眸在与那双黑色的瞳眸对视上,在对方异常认真执着的注视下,提图斯不自觉地松开了自己的手,悻悻地摸了摸鼻尖,“……就你要求多,老子坐在这也要保持一下平衡的啊。”
“回你的联邦去,那里大把的姑娘在等着你动手动脚。”伦雅面无表情地说着,不动声色地将骆佳白往自己身边带了带,“离我的人远一点,劳驾。”
伦雅的话让提图斯稍稍一愣,很快地,男人的唇角再一次勾起成一个狂妄的角度。短暂的沉默让骆佳白稍稍不安,他抬头飞快地瞥了提图斯一眼,毫不意外地看见了对方极具侵略性的笑容——
熟悉的模样让他不安地动了动。
下意识地远离这个人。
低沉的男性粗哑嗓音在头顶不远处危险地响起:“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
“难不成希尔普上将觉得还有你的份?”伦雅嘲讽地反击。
“啊,”没有被挑衅到,男人低声应了声,唇角张狂的笑容让骆佳白微微一愣……这家伙,哪来的自信啊?正当他愣神时,下颚被大力捏住,霸道的力度强制性地带着他的脖子微微转动,抬眼,再一次对视上那双碧绿的双眸,“老子可是这家伙的初恋啊!”
“………………………………”
重重地拍开捏着自己下巴的大手,轻轻拉开搂在腰间属于身后人的手,骆佳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饿了,我去买吃的。”大众脸少年面无表情地说着,毫不犹豫地将争锋相对的烂摊子丢给了所有人。
“……所以我觉得其实小白是个人渣中的战斗渣。”作为唯一的局外人,比塞尔撑着下巴,嘴里叼着热狗剩下的棍子咬啊咬,收到来自另外俩位男士复杂的目光,身材高大如熊的汉子嗤笑了下,“不过你们也没好到哪去,一个是披着正人君子皮毛的禽兽,一个是披着禽兽皮毛的真禽兽,倒是和他蛮配的啦哈哈哈——”
“哈?放你娘的屁哦狗熊。老子明明很优雅啊。”撑着下颚,披着禽兽皮的禽兽不耐烦地说。
“比塞尔少将,我不认为你这样评论自己的上司是合适的行为。”披着正人君子皮毛的禽兽垂下眼,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指微微弯曲,轻轻敲了敲桌面,“你还有三秒的时间决定是不是收回的你妄言,三——”
“收回。”比塞尔抽了抽嘴角,“我错了老大。”
“你不要吓着下属啊,娘娘腔,帝国就是流行这种官大压一级的趋势吗?”提图斯大嗓门地说,“我家骆佳白只不过是一个少将,岂不是要被你这个变态压榨致死啊?”
“……虽然听起来似乎是在为我不平,”平静的声音从男人脑袋后面传来,“可是意外地并没有觉得很开心。”
“………………我不是那个意思啊,干!”在伦雅愉快的轻笑声中,提图斯手忙脚乱地站起来给骆佳白挪了个位置——虽然他是很想让大众脸少年坐在他腿上,不过从对方的表情来看,大概这件事的可行性基本在晚上才能进行……恩,也就是他做梦的时候,“那个,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
“刚才说到小白的初恋。”比塞尔笑眯眯地说,“这个我有料哦,这家伙的初恋好像是在高中吧——”
重新挨着伦雅坐下来,骆佳白面无表情地咬下一口热狗,扔下一句惊天雷:“是在高中没错。”
高中?老子怎么不记得高中时候这家伙周围有碍眼的人存在啊?已经完全忘记自己初中时候压根没有注意到大众脸少年的提图陷入愚蠢的沉思,而伦雅只是略微惊讶地挑挑眉。
比塞尔继续津津乐道:“那时候小白在学校被欺负得很惨啊,这可能就是造成了他现在这种龟毛又扭曲的性格有直接原因——好啦兄弟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只是在实话实说啊!课本上乱写乱画简直是小学生干的事啦,厕所用拖把顶住门往门里面倒水,课桌被从四楼扔下去在小白面前摔得粉身碎骨这种也都是小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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