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沈宜芳却是没有机会再盘问沈宜晴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沈宜晴便来辞行,打算回沈府。
当着刘氏等人的面,沈宜芳只得将满心的疑问都咽回了肚子里。依依不舍的拉着沈宜晴的手,叮嘱道:“四妹,你此次回去,安心的为自己备些嫁妆,别再为琐事操心了。”
沈宜芳的暗示,沈宜晴自是一听即懂,挤出一丝笑容应道:“二姐,你好好的休养身子,别总是为我忧心。”却是避重就轻,根本没有真正答应了沈宜芳。
沈宜芳眉头一蹙,正待说什么,就见沈宜晴收敛了笑容,端正的给刘氏行礼道别,然后领着丫鬟婆子们上了马车。自始至终,沈宜芳再也没有了和沈宜晴单独说话的机会。
沈宜芳心里又急又气,姐妹相处多年,她如何能看不出沈宜晴的闪躲?分明是故意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嘛!
马车走出老远,沈宜芳兀自沉着脸站在原地生着闷气。
赵元朗一直陪在旁边,柔声劝道:“好了,四妹已经回去了,有岳丈岳母在,不会容她胡来的。你就别跟着操这份心了。”
沈宜芳轻哼一声:“这个没良心的丫头,我以后再也不管她的闲事了。”俏脸依旧绷的紧紧的。
赵元朗看她这副赌气的可爱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好好,不管不管,随她怎么折腾好了。”
孰料,沈宜芳立刻瞪了过来:“你当然说的轻巧,到底不是你的亲妹妹,你站在一旁看热闹就是了。”她抱怨四妹可以,可容不得别人说四妹的一句不是。
赵元朗颇为无辜的摸摸鼻子,女人啊,果然都擅长无理取闹迁怒于人。他不过是顺着她的话音往下说罢了,怎么又怪到他头上来了?
听说怀有身孕的女子都是喜怒无常的,他也别和她闹口舌之争了,还是多让着她一点好了。
想及此,赵元朗连忙笑着哄了几句,总算把心情郁闷的沈宜芳哄进了府里去。
而沈宜晴,此刻正坐在马车上,脸上一丝笑容都无,紧紧的抿着嘴唇想着心事。
昨夜辗转难眠,脑子里被齐箫和晔哥儿两个人塞的满满的。一会儿这个占了上风,一会儿那个又占据了她的思绪。想了一整夜,却依旧没有个结果。到了此刻,脑子里依旧是一片纷乱……
许妈妈虽然没亲眼见到萧婉君临终时的那一幕,可这两日也听到了些风言风语,忍不住低声叮嘱道:“小姐,此次回去,若是太太问起那一日的事情来,你可要小心应付才是。”
萧婉君临死之前到底对沈宜晴说了些什么,只有沈宜晴自己知道。可也堵不住别人的胡乱猜测流言蜚语。齐氏若有耳闻,必定要问个究竟。
沈宜晴默然了片刻,轻声应道:“你们放心,我会好生应付的。”
许妈妈看着脸色阴郁的沈宜晴,欲言又止。小姐心思细腻,又聪慧伶俐,就算遇到什么窘境也能安然应付过去。只是,小姐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她却是一点都捉摸不透啊!
兰初性子内敛,采梅却是快言快语,忍不住嘟哝了一句:“世子妃也真是的,临死之前还要祸害我们小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萧婉君在沈宜晴的耳边低语了最后一句撒手离开人世。这让周围的人会怎么想?
小姐可是已经定了亲的,这么一来,难免要传出些风言风语了。
沈宜晴无心说话,只瞄了采梅一眼。采梅立刻闭了嘴,不敢再多说,悄悄的和兰初交换了个眼色,都看到了彼此眼底的担忧。
小姐和表少爷历经千辛万苦才结下了姻缘,可万万不能再起什么波澜了。
刚一回沈府,还没等坐下喝口茶,齐氏果然立刻派人过来召了沈宜晴去说话。
沈宜晴早有心里准备,默默的跟在秋水身后一起到了齐氏的院子里。
齐氏正坐在厅堂里,随手翻动着府里支出的账本,见沈宜晴来了,漫不经心的吩咐道:“晴姐儿,你到我这儿来。秋水,你到门外去候着。”
秋水机灵的退了出去,将门关好。
沈宜晴深呼吸口气,走到了齐氏面前。
齐氏放下账本,定定的看着沈宜晴,脸上毫无笑容,目光锐利,不怒而威。如果换个人,只怕在这样的威压下,早就小腿肚子发软了。
沈宜晴静静的站着,垂着头,一言未发。
半晌,齐氏才淡淡的问道:“我要问你话,你给我老老实实的道来,一个字都不得隐瞒。你告诉我,婉君临死之前,究竟在你耳边说了什么?”
果然第一句便是问这些。
沈宜晴低低的应道:“回禀母亲,表嫂那个时候已到了弥留之际,神智并不清醒,说话断断续续颠三倒四,声音又极小,女儿并未听清她说什么。”
齐氏冷哼一声,显然并未相信沈宜晴的说辞。
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萧婉君身为镇远王府的世子妃,年纪轻轻便遭此意外,自然轰动一时。不知多少人在留意着镇远王府的一动一静。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偏偏又扯上了沈宜晴,齐氏心里的懊恼可想而知。
“照你这么说,她临死之前的心愿,你根本不知道是吗?”齐氏直直的看着沈宜晴,仔细的观察着沈宜晴的神情变化。
沈宜晴不敢迟疑,立刻点头应道:“女儿确实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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