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是个梦,可那种慌乱无措却如此的真实!
沈宜晴从梦中惊醒,怔怔了许久。然后,缓缓的伸出手摸了摸眼角,果然摸到了湿湿漉漉的泪痕。
梦中的雨点拍打着面颊,淋湿了她的眼。原来,只是她在梦中哭了……
原来,齐箫对她来说,并不只是“特别”那么简单。只要一想到有朝一日,他会远离她的生活,她便如此的心慌意乱和……难过。哪怕是在梦中,她也不想他就此离开……
原来,她并不如口中说的那般豁达。
沈宜晴的手微微一颤,强迫镇定下来,慢慢的用袖子将泪痕擦拭干净。
兰初此时正巧走了进来,见沈宜晴在擦拭眼角,不由得一愣:“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沈宜晴缓缓的坐起身来,略有些怅然的一笑:“没什么,只是做了个噩梦罢了。”
兰初不疑有他,笑着说道:“不过是个梦而已,不要多想也就是了。”
是啊,只是个梦罢了,想这么多做什么。
沈宜晴打起精神来笑了笑,下床起身穿衣梳洗。采梅在一旁嘟哝道:“早知在这儿要住这么久,怎么也得多带些新衣过来才是。”
那个郡主赵明珠,每天的穿戴都极近精致奢华,几乎从未重复过。相较之下,自家的小姐的穿戴确实有些随意简单了。
兰初也点头同意:“采梅说的是呢!郡主年少貌美,贵气凌人,确实出众。不过,若是我们小姐肯多花些心思打扮一番,准保将她的风头都压下去。”
这话可说到了采梅的心坎里了,连连点头赞成。
看着两个丫鬟讨论的热烈,沈宜晴抿唇笑了:“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嘀咕了。快些收拾收拾,别让二姐等急了。”
说说笑笑中,主仆三人一起出了屋子。
沈宜芳果然早已起了床,见沈宜晴来了,笑吟吟的招手道:“快些过来,今天的早饭有你最喜欢的红枣银耳汤呢!”
桌子上那一大碗热腾腾的红枣银耳汤赫然引入眼帘,沈宜晴心里浮起一丝暖意,笑着说道:“我吃什么都无所谓的,二姐不用如此费心。”不用问也知道,这肯定是沈宜芳命人准备的。
沈宜芳嫣然一笑,亲自为沈宜晴盛了一碗。
沈宜蓉也在此刻走了进来,见状嚷道:“呀,二姐真偏心,居然亲自为四妹盛饭。不管,我也要。”
沈宜芳笑着白了她一眼:“谁说不盛给你了?吵的人耳朵不清净。”姐妹三人笑闹了一通,便一起做了下来吃早饭。
沈宜晴略略打量了一眼,笑着问道:“二姐,姐夫已经走了么?怎的没有一起来吃早饭?”这些日子,赵元朗每天都歇在沈宜芳的屋子里,早上还时常陪沈宜芳吃了早饭才走。
沈宜芳淡淡的一笑,随意的应了句:“我昨天让丹雪去伺候他了,也不知道他起床了没有。”
沈宜晴一愣,张了张嘴,终于什么也没问。
沈宜蓉却忍不住了,撅起了嘴巴说道:“这才几日功夫,就现了原形了。”果然是个靠不住的风流种子。
“你们两个误会了。”沈宜芳浅笑着解释道:“是我主动安排的。我身子还没恢复好,老让他在我这儿待着……也不太好。”以赵元朗的个性来说,能忍这么多天已经算是不错了。
沈宜晴微微蹙眉:“二姐,你这又是何苦?”这么贤惠这么大度,到头来享福的是男人,黯然憔悴失意的,还不是自己?
“就是嘛,”沈宜蓉也一脸的不赞成:“你不拦着也就罢了,居然还主动让姐夫去亲近别的女人。”也不知道沈宜芳心里是怎么想的。
沈宜芳见两人都如此关心她,心里一阵感动:“三妹四妹,我知道你们关心我,也希望我过的好。不过,夫妻之间相处,最紧要的便是拿捏一个度。整天缠着丈夫最是不妥,男人一时半会儿还能老实,时间长了,哪里能忍得住不去偷腥?与其如此,还不如表现的贤惠大度一些。”这样,反倒更能抓住一个男人的心。
沈宜蓉听了这些,恍然大悟,连连点头:“二姐说的有理。”
沈宜晴则淡淡一笑,不置一词。
是啊,男人都是风流多情又贪图新鲜的。别人不说,单只沈霖身边的女人,就几乎从未断过。还有赵元灏,也不遑多让。
有钱有势的少爷老爷们,哪一个是安分的主儿?
沈宜芳这么做,也算是明智之举。希望这样的法子能将赵元朗的心彻底的笼络过来……
正说着话,赵元朗便出现了。他眉眼含笑神清气爽的走了进来,先是温柔的看了沈宜芳一眼,才和沈宜晴沈宜蓉打了个招呼。
他一来,各人之前的话题自然不好再提起,便笑着闲扯起了别的话题来。
赵元朗边吃边插嘴道:“你们今日打算做些什么消遣?”
沈宜芳笑吟吟的说道:“暂时还没打算呢!”
赵元朗笑着说道:“明珠昨天晚上便嚷着说要出去骑马,不知道三妹四妹意下如何?”依着赵明珠的性子,只怕过不了片刻就要跑来拉人陪她一起出去了。
沈宜晴微微一愣,笑问:“明珠姐姐会骑马么?”男子会骑马的比比皆是,女子会骑马的,却是少之又少呢!
赵元朗的笑容里不无自豪:“是啊,她十岁那年,硬是央求着我教她骑马。我磨不过她,只得教了她几回。后来,父亲特地为她买了一匹温驯的幼马,这几年下来,她的骑术倒是还过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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