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午饭之后,齐箫本还想赖着不走,却没曾想齐笙居然来接他回家了。
见了齐笙,各人连忙上前打了招呼。
沈宜晴忍不住细细打量齐笙几眼。自打去年听说了柳儿落胎之后,齐笙便再也没踏进过沈府的大门。屈指算来,已有大半年未见了。
齐笙极有风度的和诸人一一打了招呼,脸上一直挂着浅浅的笑容。
齐箫有些不满的嘟哝:“母亲也太心急了,我刚回来,就逼着我回家了。”
齐笙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白了他一眼:“亏你好意思说出这种话来,你这一走就是一个多月,也不想想家中是何等的惦记你。”尤其是袁氏,每日念叨齐箫的名字绝不会少于五次,听的各人耳朵都快出老茧子了。
沈宜晴好奇的问了句:“姐夫,今日怎的就你过来了?大姐呢,怎么没跟着一起回来?”
齐笙的笑容稍微淡了些,淡淡的解释道:“母亲急着让我把二弟接回去,若是宜华也跟着一起回来,只怕在沈府耽搁时间太长了。”这个解释倒是说的过去。
只是,齐笙提到沈宜华时,未免显得有些冷淡。
难道这对小夫妻还在冷战么?那件事都过去这么久了。再能记仇,也不至于闹到这样的地步吧!
沈宜莲也窥出不对劲来,笑吟吟的说道:“姐夫,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明知道我们都很想念大姐,偏偏不肯带她回来让我们姐妹聚一聚。再这样,我们可就登门拜访了。”
各人明面上不好直言,可心里都在为沈宜华暗暗不平呢!齐笙做的也太过分了,为了一个通房丫鬟,竟然冷落了正妻。沈宜莲一想到这个,心里就觉得不痛快。因此故意在齐笙面前连说带笑的数落了几句。
齐笙不慌不忙的笑着应道:“这事可容易的很,再过半个月,大妹就要出嫁了。到时候,一定请你们都去热闹热闹。”
大妹出嫁?齐悦要出嫁了?
冯天睿要娶齐悦了……
沈宜莲冷不丁的听到这样的消息,脸色刷的一白,胸口忽然好闷好闷,连呼吸都是如此的困难。
沈宜晴见势不妙,连忙笑着打圆场:“这可真是个大好消息,到时候不用说我们也一定去叨扰呢!”
齐笙微微一笑,不再多言,领着齐箫去向齐氏辞行。齐箫依依不舍的瞄了沈宜晴一眼,才走了。
沈宜芳一直蔫蔫的没精神,沈宜莲也是一脸惨白。
沈宜晴看看这个,又望望那个,悄然叹了口气。情之一字,果然害人不浅。
想安慰,却又觉得无从安慰起。尤其是沈宜莲,冯天睿就是她心中的伤疤,每每一提及就是在她未愈合的伤口上撒盐。还不如保持沉默只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呢!
这么想着,沈宜晴索性什么也没说。
当下,各自回了院子休息不提。
接下来的两天,各人都在院子里好生休息。
旅途劳顿,乍然休息下来,只觉得浑身酸痛难当。沈宜晴懒得出去走动,每天只坐在院子里懒懒的晒着太阳。
只可惜,平静的时光总是特别的短暂。这一日下午,沈宜晴刚吃过午饭不久,秋寒便神色慌张的跑过来了。
沈宜晴反射性的蹙眉问道:“是不是二姐出什么事了?”
秋寒苦着脸叹气:“太太一大早便派秋霜来请了二小姐过去,奴婢也跟着去伺候。后来,太太喊了二小姐到屋子里说话,一说就是半天。奴婢一直在门外候着,什么也听不见。到了吃午饭的时辰,太太一个人出来了,二小姐却没出来。奴婢仗着胆子问了一句,太太说了,二小姐今天没有吃饭的心情。奴婢也不敢多问,便悄悄的溜了出来,向四小姐报个信。”
说着,又补充了一句:“四小姐,你可不知道,太太的脸色难看的不得了,眼神冷的像刀子似的。”
沈宜晴的心陡然一沉。不用多想,定是东窗事发了。
齐氏一向疼爱沈宜芳,因着沈宜芳挑食,特地请了极有名气的厨子,每日为沈宜芳打理三餐。可今天倒好,居然把沈宜芳关在屋子里,连午饭都不许她吃……
沈宜晴不敢多想下去,匆匆的吩咐:“秋寒,你快些回去候着。太太在气头上,莫要被逮到小辫子做了出气筒。我待会儿就过去。”
听了这等掏心窝子的话,秋寒感动的不得了。四小姐最难能可贵之处便在这里了,总时时刻刻为下人们着想,这份体贴真是天上地下都难寻啊!
秋寒连连道谢,便匆忙的跑了出去。
沈宜晴皱着眉头,默然了许久。然后又起身踱起步来,屋子里憋闷的慌,索性又去了院子里来回的走着。
兰初和采梅面面相觑,一头雾水。小姐一向冷静,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事情都是镇静自若。可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采梅装着胆子想上前劝慰几句,香菱忙扯住采梅,微微摇头。小姐满腹心事,正在想对策呢!还是别去打扰的好。
采梅不情愿的停住了脚步。
香菱满脸担忧的看向沈宜晴,心里也跟着忐忑起来。很多事情,主子们即使不说,身为贴身丫鬟的她和秋寒,也都一一看在了眼底。所以,今天的事情香菱也能猜出一二来。
齐氏发怒本在情理之中,还不知道会怎么惩罚沈宜芳。小姐若是冒然的凑上去说情,怕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甚至会将自己也牵连进去。最明智的做法,莫过于明哲保身保持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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