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薇一直站在方氏身后,当听到萧二小姐的名字时,脸色顿时有些不自然,不由得瞄了身边的沈奕鸣一眼。
萧婉玉这个名字,一直是她心头的一根刺。成亲这么久了,沈奕鸣也未真正彻底的忘了萧婉玉……
沈奕鸣的自制力好了不少,倒不像以前那般一听到萧婉玉的名字便神色一变,只是拳头悄然的握紧了。
吕薇垂下眼睑,心里流过一丝苦涩,低头看了已经隆起的小腹一眼,旋即又振作起精神来。
不管如何,自己才是沈奕鸣明媒正娶的妻子。她的肚子里,怀着的是沈家的长孙。她的地位,无人可以撼动。又何必和沈奕鸣心底那个虚无缥缈的影子计较。
吕薇反复安慰自己,神情渐渐平静了不少。
小夫妻两个的微妙互动,一旁的若云看的一清二楚。不由得浮起了一丝微妙的同情来。
然而真正说起来,这份同情究竟该给谁?若云自己也有些惘然。
被家人逼着跳入火坑的萧婉玉?还是没能娶得心上人的沈奕鸣?抑或是伤心着丈夫心里惦记着别的女子的吕薇?
各有各的不得已,各有各的不幸。说到底,这便是真正的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想过的开心快乐心想事成,才是真正的奢望吧!
若云悄然叹口气,振作起精神来,继续听长辈们说些闲话。
待听到萧婉君的名字时,若云心里猛然一动,很自然的凑了过去仔细聆听:
“……前几日王府那边送了年礼过来,我听于妈妈说了件事。年前下了两场雪,路上积雪甚多,雪地路滑,世子妃竟然摔了一跤……”说话的,却是齐氏。
什么?萧婉君摔了一跤?
若云的手一颤,然后悄然的缩进了袖子里死死的握紧,唯恐被别人窥见自己的激动。
沈老太太立刻动容了,连连追问道:“摔的可厉害么?”把若云最最惦记的问题给问了出来。
若云努力克制住心中翻腾起的惊涛骇浪,使劲的竖起耳朵,唯恐听漏了一个字。
齐氏叹了口气:“说起来,也是不巧。听说当时在场的,还有两个世子侧妃。也不知是谁无意中绊了世子妃一脚,结果,世子妃便摔倒了。当时便见了红,差点便落了胎。之后,世子妃一直躺在床上养胎,至于孩子到底能不能保住,于妈妈说的也不太清楚。”
若云忍不住插嘴问道:“母亲,于妈妈有没有说起,到底是谁绊倒了表嫂?”
太好了,朱莹然和李苑两人,终于有人克制不住冲动做出了傻事来了。不管做出这等鲁莽举动的是谁,若云都要致以十二万分的敬意。
齐氏想了想,说道:“这个我倒没有细问。不过,听说她们两个都被狠狠的发落了一顿,如今都被关在院子里反省呢!”所谓关在院子里反省,便是禁足。也算两人彻底失了赵元灏的宠爱了。
沈老太太冷哼一声:“湘儿处事还不够狠辣,这种不知死活危害王府子嗣的贱人,就是乱棍打死也不为过。”说出这话的时候,沈老太太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之气。
齐氏和方氏连连点头附和。
这个话题,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小辈们没有插嘴的资格,一个个都竖长了耳朵听了起来。
若云虽然还想再问一问详情,可是这等场合,实在不宜太过高调,也只得逼着自己闭上嘴竖起耳朵。
齐氏又接着说道:“正因为出了这等事情,所以王妃也没了心情出来走动。”也因此,只派了于妈妈过来送了年礼。
沈老太太叹口气:“也罢,她总得先忙着操持王府里的一切琐事才是。”萧婉君这一躺下,所有的杂事琐事便都落到了沈嫣的身上。沈嫣的忙碌可想而知,不会来也在情理之中。
事实上,往年就算没有这等事情,沈嫣也总以忙碌为借口,极少亲自回来的。沈老太太心里黯然之余,也只能叹息了。
眼看着话题就要转开,若云大着胆子问道:“母亲,表嫂肚子里的孩子还能保得住么?”
齐氏瞄了若云一眼,淡淡的说道:“既然躺在床上休养,说明孩子便保住了。”只不过,能不能保到安然出生的那一天,就很难说了。
若云自然能听得懂齐氏的言外之意,默然了片刻。心里悄悄下了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把此事打探清楚才是。
待吃了午饭之后,各人便各自回了院子休息。
沈宜芳却不肯回去,硬是跟着若云来了,大有坐下长谈不走的架势。
若云压根没心情闲聊,可也清楚若是不把沈二小姐应付好了,她断然是不肯走的,也只得打起精神来,笑着陪沈宜芳说话。
屋子里放置了几个炉子,暖融融的。再磕着瓜子吃着糕点喝着香甜的枸杞红枣茶,若云焦虑不安的心情总算稍稍平息下来。
沈宜芳笑着瞄了若云一眼:“瞧你这心不在焉的样子,到底在想些什么?我刚才和你说话,十句你最多应一两句。”
若云半真半假的笑道:“我听到表嫂摔跤的事情,心里难过的很,哪里有心情和你说笑。”
沈宜芳嗔怪的白了她一眼:“我就猜到你是为这事闹心。”四妹对王府里的事情总是特别的上心,沈宜芳早已见怪不怪了。
若云的心漏跳了一拍,故作镇定的说道:“大过年的,忽的听到这等事情,谁能觉得痛快?表嫂心肠这么好,偏偏遇上这样的事情,真是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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