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有说有笑,香菱和小柱子站的远远的,嘴上也没闲着,也在随意的闲扯。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流逝,日头渐渐西斜,身上渐渐有了寒意。
香菱掂量了会儿,便大着胆子走近亭子,扬声说道:“小姐,时候不早了,喜宴快要开始了呢!还是回去吧!”
若云不假思索的点头应了,站了起来。坐了好半天,腿都隐隐的麻了。
齐箫倒是依依不舍的很,磨蹭了半天,才跟着走了出来。
一路上走过去,只见丫鬟婆子们忙碌的走来走去。若云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待到了设宴之处,就见人来人往,果然热闹的不得了。
齐箫刚一出现,就被找了他半天的齐悦拖走了。齐悦边走边不停的数落齐箫:“你这臭小子,跑到哪儿去了,半天都不见人影。母亲一直追问你在哪儿,偏偏我到处找你也没找到……”
齐箫一脸无奈,也不敢反驳,任由齐悦絮叨了几句。
若云看着这一幕,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然后很自然的搜寻起沈宜芳的身影。不知什么起,她习惯了跟在沈宜芳的身边。有个人作伴,总比一个人独来独往要热闹些。
看了一圈,却是没看到沈宜芳,反倒是一眼留意到了萧婉君。
离了一段距离,若云可以用比较冷静和客观一些的目光来看昔日的主子。
萧婉君还是和以前一样气质出众美丽婉约,嘴角一直挂着的那抹微笑让人看了很是舒心。亲切得体的言谈举止,更是令初次见面的人心折不已。这一点,端看萧婉君身边的几位女眷脸上的笑容就能窥出一斑。
似是察觉到了若云的注视,萧婉君笑吟吟的看了过来,微笑着向若云点头示意。
若云回以更热情的笑容,坦然的走上前去。她的脚步很轻快,脸上的笑容分外的温暖可爱,萧婉君就算想破了脑袋,也绝不会联想到昔日的贴身丫鬟若云身上来。
“见过表嫂!”若云端端正正的行了一礼。
萧婉君亲切的一笑,虚虚的搀扶了一下:“表妹快些免礼,和我还这么客气做什么。”
虚情假意这一套,若云也早已驾轻就熟,笑着应道:“表嫂说的是,下次我可就随意些了。对了,表嫂,今儿个怎的没把晔哥儿带过来?好些日子没见他了,我还真是想的紧呢!”
萧婉君笑着应道:“他还小,带出来不太方便。便留在了府里。说起来,还没为上次的事情好好谢谢你呢!倒是连累你受了伤,快些给我看看手掌,都好了么?”说着,便拉起了若云的小手,仔细的翻看起来。
萧婉君的手柔软而温暖,和记忆中的毫无差别。
若云忍住摔开那只手的冲动,笑道:“不过是些许小伤罢了,早就好的差不多了。”然后不着痕迹的将手抽了回来。
萧婉君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任何异样,兀自笑的随和亲切:“你的膝盖处也好了么?”
若云笑着点头:“早就好了,有劳表嫂惦记了。”世事难料,她真没想到自己居然可以如此平静的和萧婉君在一起寒暄。
萧婉君笑道:“这些日子天冷,出行不便。待天气暖和了,你们几个可要多到我们王府走动走动才是。”
不管是真心还是客套,若云都毫不客气的点头应了。她仍旧没想出什么好法子为自己复仇,不过,至少要慢慢的先靠近王府。等有了接触的机会,再慢慢寻找最最恰当的时机……
若云故作无心的问道:“对了,表嫂,我上次无意中摔破了你的琴,之后,不知表哥有没有买张新的琴给你?”
一提起被摔成了两截的聆音琴,萧婉君的眼中便闪过一丝心痛,旋即掩饰的一笑:“表妹无需如此耿耿于怀,世子早已为我买了张更好的琴呢!”
只是,新买的琴再好,也无法取代那张陪伴了度过十年时光的聆音琴……
若云心里暗暗冷笑,脸上却是一脸歉意:“都是我太不小心了,表嫂一点没怪我,真是宽宏大量。”
萧婉君只得摆出丝毫不介意的样子,好生的安抚了“后悔”“自责”的小表妹一通。
正说的热闹,赵元灏走了过来。
若云乖乖的行礼问好。赵元灏上下打量若云两眼,笑着说道:“上次受的伤恢复好了吗?”
若云笑着应对了一通。
赵元灏对白玉膏的疗效再清楚不过,目光看似无意的扫过若云的掌心,见果然没有留下任何疤痕,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萧婉君不乐见赵元灏把注意力过多的放在若云身上,故意笑着扯开话题:“喜宴就快开始了吧!我们也该去入座了。”
赵元灏点点头,冲若云笑了笑,然后便和萧婉君并肩走了。
若云默默的看着这一对璧人的身影。
一个女人的幸福,不该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萧婉君为了自己的幸福,对她如斯残忍,毫无一丝主仆情谊。
她一定要让萧婉君尝一尝被剥夺走一切的滋味……
若云缩在袖子里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脸上的神情却分外的平静。她已经习惯了无时无刻都保持着淡淡的笑容,哪怕心里再痛苦再难过,也要笑着面对所有的人。
一只手毫无预警的拍了她的肩膀。
若云被吓了一跳,待回过头来,一张笑盈盈的面孔凑了过来:“喂,有没有被吓到?”正是沈宜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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