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喜来了后云古叮嘱了我们几句便离开了, 而我躺在床上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这份感情来得太突然, 让我无法适从。
我对云古的感情, 既不算是一见钟情, 又不能说是日久生情,只是在发现自己的心意后回想, 才察觉到自己最近一直以来不太对劲的行为模式, 其实都是源自于这份朦胧的感情。真的要让我细想究竟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或是为什么喜欢, 却又说不上什么。仿佛就是只要一发现感情, 就觉得他以往的每一个动作都那么与众不同,才意识到原来从那么早开始, 他在自己的眼里就已经如此特别了。
忆起第一次见他时, 我正在气头上, 在大街上胡乱地吵架, 那时他无视我的怒火,随意地指出了一条路,挖了一个坑,而我连挣扎都不曾有过, 就那样傻乎乎地跟进了天空竞技场, 再就没出来过。其实那时, 我只是想占占小便宜, 找个免费老师, 至于老师本身, 我没有多大兴趣,随便哪个路人甲都可以。
可是跳进坑之后才发现,原来贪小便宜真的会吃大亏的,在那三天无止境的抄书中,我已经把云古这个被我诅咒了千八百遍的名字,暗暗地写进了每一个字中。每当看见一个认识的字时,我脑中就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云古那张亘古不变的笑脸,同时也在心里把他的整个家族问候了个遍。现在想来,原来从那时起,我就已经把他刻进心中了。
再来就是那个突如其来的拥抱,虽然是为了迷惑西索而发生的,但我一直记得,当脸埋进他胸膛时所听到的,那稳定而有力的心跳,与我因惊慌而狂乱的心跳交杂在一起,渐渐抚平了我的情绪。
切记,如果你不是医生,就绝不要随便去听一个人的心跳,因为如果你意志不坚,就有可能被那惑人的声音所吸引,只可惜,事后我才明白这个道理。
抬眼看了看天空中那弯月,弓着身子在天空中发光,横过来看倒像是某人的笑脸……
低声叹了口气,原来感情这东西是不能随便深思的,一旦你细细思索,就会发现自己已经陷得很深了,深到在你的世界中那个人的身影已经无处不在了。
坐在床上仰望天空中的繁星,我扪心自问,我可以这样去喜欢一个人吗?多番论证后的结果是——不能。这个世界对我来说有太多的未知,未来于我而言没有任何保障。我不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不知道究竟要做的是什么事情,不知道哪一天勾魂会跑到我面前大声说:“有名额了,你可以投胎去了!”我甚至不知道,眼前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存在,或许这一切,不过是我看完猎人后的一场梦罢了。
辗转反侧到黎明前夕,从最初的羞涩,随后的欣喜,接下来的迷惘,以及最后的明悟,我才发现,其实这份感情,终究不过是幻梦一场,它才刚刚开始,就必须夭折,必须由我自己亲手斩断。得到了这样的结论,我不得不离开这里,为了不让这份感情壮大,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再相见。
于是借着黎明前那最后的黑暗,我轻轻起身,从天空竞技场八十楼的窗口一跃而下,随我一起在空中飞舞的,是凌乱的书页——那本最初云古要我抄的书,智喜的书。原本想要留个纪念,然而在跃下的那瞬间,终究还是理智占了上风,硬下心肠把书撕碎。此时我心中想的居然是——
果然最后倒霉的还是智喜的书。
抱着不肯回头的信念,我只言片语都没有留下,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两个月后——
“服务员,结账!”
“一共是三万五千戒尼,多谢惠顾。”我熟练地写下账单,方便顾客去收银台结账。
半个多月的学习中,我致力于日常用语和数字的学习,虽然时间不长,但至少可以做到见到能认出来的程度,再加上查字典,勉强也可以自己看书了,从此我由文盲变成了半文盲。
从天空竞技场跑出来之后,我第一件事就是找到房屋租借退了房子,在附近又租了一个几个女孩子合租的房子,价钱便宜,离工作的地方也近。
说到工作,现在我在一家酒吧擦桌子顺便算账,吧台那边不归我管,谁叫咱不会调酒呢。工作的主要内容就是物流业务,将酒从吧台运送到各个桌子,又把从各个桌子上收拾下来的东西运送到垃圾桶,同时再兼职账目结算,每天晚上忙得不亦乐乎。一起住的姐妹们都劝我不要再做这份工作,毕竟酒吧是深夜运作,每天下午五点开门,凌晨四点才关门,关门后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自己一个人回家不安全。
对别人来说不安全,对我却是再好不过的工作。首先夜间工作一般女生不愿意做,所以待遇优厚,工资很可观;其次白天时间基本是我自己的,有利于我努力查字典,尽早脱离半文盲队伍;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直觉告诉我,云古不会来这种地方,这里很安全。至于夜间有可能遇见色狼这一点,我倒是十分期待着它的发生,可惜一次都没有过,极大地伤害了我那颗侠女的心。
时间过得很快,算算日子,现在已经快六月份了,离九月还有三个月,我想我的轻松日子要到头了。九月就是酷拉皮卡与旅团交锋的时候了,这个时候要阻止酷拉皮卡杀人,还要阻止他被杀……难度太大了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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