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连胡,静静的坐在被田明建劈成两半的树墩上,面前有一个木架子,下面有一堆燃着明火的木炭,上面不停翻转着两只烤得金黄的孢子……
每过半个小时,艾连胡就要抬头看看天色,接着眼中闪过狠色,咬牙道:
“不磨不成器,出不来还不如死了!”
又过去了数个小时,架子上的孢子肉都快烤焦了,艾连胡再次看了看天色,暗暗叹了口气,自我安慰道:
“没有绝境逢生的意志,没有求生本能,不配做摸金校尉。
正真的摸金校尉,哪里有那么简单?就凭借几手三脚猫的功夫,山寨得不能再山寨的风水阵,就想进秦始皇陵,笑话。”
接着,艾连胡从火架子上撕下一个孢子腿,顺手扔给虎视眈眈,瞪着自己呲牙咧嘴的老黑。
“这山魅倒是个异种,极难存活,竟然是山狼和狗熊杂交的,不知这小子怎能养这么大?
进古墓,有这只山魅能预警探路,生存上又多了一分把握。”
艾连胡坐在那,柔声细语的叹道。
接下来,艾连胡再次看了一眼即将落到山后的太阳,呐呐道:
“难道,老子竟然看走眼了么?扶不起的阿斗,那么简单的一个矿洞,竟然出不来?”
“不,你没有看走眼,是老娘看走眼了!”
艾连胡身后,响起祝英台恶狠狠的狞笑。
“啪!”
紧接着一声脆响,恍惚中的艾连胡,被身后鬼魅般出现的祝英台给一巴掌扇了个四脚朝天。
“别打!君子动口不动手……”
艾连胡惨嚎一声。
“老娘是人妖,不是君子,也不是女子。”
祝英台披散着头发,一脸泥浆,咧着一嘴的黑板牙,古怪的狞笑着。
“好了,英台!不要捉弄艾前辈。”
祝英台身后,响起刘十八疲惫的声音。
艾连胡闻言,一咕噜爬起来,看向刘十八。
此时的刘十八,看起来竟然比祝英台还要凄惨,头发和鸡窝一般,面庞上除了眼珠和牙齿白得发亮,其余的全部黑漆漆。
最主要是刘十八的衣服,也可以说没有衣服,仅仅穿着一条遮羞布……
再接着,刘十八身后出现了曹雄,路小林和田明建,宁敏儿……
几个人大同小异,全部都穿着大裤衩子,可能就宁敏儿身上多了一个奶~罩子。
好在宁敏儿也一身泥巴,倒看不出什么香艳的地方,出现的一瞬间,宁敏儿便回屋拿了换洗衣服,掉头往山泉跑去。
“谁也别和老娘抢,我要洗一个小时!”
宁敏儿的惨呼声,让几个大老爷们闻之落泪。
这是在地下矿洞中,受到何等孽待?
能把一个豪门大小姐,给折腾成这样?
“黏糊,老子问你,你确定那个是矿洞?”
路小林扭曲着脸,一个健步冲过来扯住艾连胡的领子。
艾连胡一愣,接着苦笑道:
“俺说错了一个字,那是个盗洞……”
“额造你妈?老子是说么,怎么里面放个屁都能震下两斤土来,哪里见过一人宽的矿洞?”
田明建拍着胸膛撸了撸拳头,暴怒的瞪着艾连胡。
曹雄咧着嘴道:
“艾老头,你真不是故意要整死俺们?那就是一个不知何年月的盗洞。
俺们六个人爬到头才发现,从头到尾竟然只有脸盆粗~细,连铲子都挥舞不开。”
艾连胡呆痴的看着曹雄道:
“难道俺的记忆退化了,真记错了地方?把你们带到盗洞里面去了?
我就奇怪了,你们怎么出来的?那里面可是连空气都没有的?”
听到这,刘十八实在忍不住了,猛的一下拍在艾连胡的肩膀上,怒级而笑道:
“你千算万算,也算不到我们能出来吧?转身都难的盗洞里面,其实只有一个人在前面拼命的挖。
后面的六个人,不停的用手和身体将散土夯实,最后的那一个,差点就挤不出来了。”
艾连胡的表情,仍然保持着呆痴的摸样,良久才懊恼的拍了一下脑袋道:
“糟了,真搞错了!那个盗洞我记得,还是我没事的时候练手挖的。
嘿嘿!其实,那个矿洞就在那条盗洞的隔壁,不到一米的地方。
你们要是心细,仔细听声探路的话,顶多十分钟就能出来。”
说道这,艾连胡眼中闪着精光,哑然失笑道:
“但是,我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你们这几个都不是人,竟然硬生生的从五十米深的盗洞中挖出来了?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挖土夯实我相信,但是长达七个小时,盗洞里面根本就没空气,顶多半个小时你们就应该嗝屁,不应该啊?”
刘十八狞笑着对田明建,祝英台和曹雄三人道:
“你们三个给我把这黏糊给我摁住。”
艾连胡闻言一愣,转身就想跑,却被田明建一下揪住领子,反手仍在地上四仰八叉……
“不!真是误会,老汉真的记错了!你们要干什么?”
艾连胡被狞笑的曹雄和田明建两人,死死压住手脚。
刘十八微微一笑,露出一口黑里透白的牙齿,转头看着若有所思的路小林,柔声细语道:
“路小林,给你的老乡,来一条脑残片?否则这老东西今后还会弄死我们……”
路小林闻言,咬牙切齿的搓了一把浑身的黑泥,咧嘴赞同道:
“小主说得太对了,我也觉得这老东西会害死我们。”
说罢,路小林一声狞笑,张嘴厉啸一声,一条黑漆漆,数寸长的金头蛊虫,从他的鼻孔中扭摆着腰肢,慢吞吞的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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