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鬼得救了,在小麒麟的帮助下,严重的骨折甚至只用了不到一下午时间就痊愈了,甚至一并治好了醉鬼身上的不少暗疾。
善良的愚末让小麒麟先回家,不要被人看到,他则是想将酒鬼送到最近的城里。
小麒麟放心不下,因此悄悄的跟在了后面。
一路上,愚末一直声称小麒麟是家里养的牛犊,醉鬼则是一直询问愚末是如何得到的,还说想要买下来。
但愚末怎么可能答应,只是一直搪塞着,将醉鬼送到城门口后便离开。
小麒麟远远的看见了,醉鬼的神情很复杂,似乎有些嫉妒,同时在盘算着什么。
而守城门的官兵见了愚末,则是丝毫不留情的将其赶走,甚至差点动手,嘴上还骂骂咧咧的。
“妈的...瘟村里的人怎么跑出来了,晦气...”
“切,要我是管事的,早就灭了那瘟村了,迟早是个祸患。”
“无论看多少次都觉得恶心啊...看到了吗?那小鬼脸上的【鬼面疫】,好像已经开始分裂了。”
“别说了...马上到饭点了,恶不恶心。”
...
愚末听力何其好,自然是将这些话都听了进去,但他没什么表示,早已习惯,只是和醉鬼挥了挥手,随后便转头离开了。
愚村就是如此,因为【鬼面疫】被城池隔绝,就连过往的行商们也不肯入驻,甚至一些流民宁可在外挨冻风餐露宿,也不肯借宿愚村,生怕染上瘟疫,也惧怕愚村人那面目可憎的脸孔。
愚末叹了口气,小麒麟看在眼里。
他们一前一后回到了愚村,回到了那破旧的木屋里。
愚末伸手摸了摸小麒麟撕烂的披风,他们说好,不让父亲知道两人帮助了人的事情。
夜晚,愚地打猎归来,几年过去,他脸上的【鬼面疫】更加密集了,看上去十分渗人,但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却丝毫未变。
他看到了小麒麟破损的披风,随后扭头看向愚末。
“你们今天...去做什么了?披风怎么破的?”
“唔...我们,我们去采蘑菇,是在林子里不小心刮破的!”
愚末低着头,小麒麟也低着头,愚地沙哑的声音让他们压力很大,但最终,愚地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小麒麟的披风拿在手里,缝补了起来。
“过两天,我们搬家。”
缝好了披风,重新给小麒麟披上,愚地突然开口。
“啊?为什么?我们要离开愚村吗?去哪里啊?”
愚末一惊,赶忙发问,但愚地却深深的看了一眼小麒麟身上的披风,叹了口气。
“不为什么...我们去密林身处,这是为了我们好,也是为了愚村好,作为猎人,密林深处其实更好。”
愚地没有解释更多,只留下了满脑子疑问的小麒麟和愚末两个呆瓜坐在炕上,一脸疑惑。
虽然不知为何,但既然父亲都说了,他们也不好反驳什么。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开始整理东西,而愚地则是早早的出门,只是这次,他用厚厚的麻布裹上了脸,还没带弓箭,而是带上了积攒了许久的一串铜钱。
出门后的方向不是朝着密林深处,而是朝着城池的那边。
“你们收拾好,等我回来,最晚明天我们就搬走,甚至今晚。”
愚地留下这么一句话后就离开了。
说是去城里买上一些铆钉和面饼,可这一去,就是一整天,直到日落西山了也不见他回来。
小麒麟和愚末早早的收拾好了东西,蹲坐在门口等着愚地回来,可这一等就到了夜晚。
他们双双睡去,直到后半夜,愚末才突然惊醒,因为他听到了脚步声,但不是一个人,而是很多!很密集!成队的朝愚村走来!
“诶!快起来快起来!我听到有声音!你快看看是不是爹爹回来了?不过人怎么这么多啊...”
愚末将小麒麟拍醒,小麒麟披着披风,抬头看去,发现远处一堆举着火把的人正快速赶来,这么晚了,为什么会来愚村?而且...愚地为什么还不回来?
“我...我不知道,他们都举着火把,身上穿着亮闪闪的衣服。”
“亮闪闪的衣服?我听别人说过!那是金属的盔甲,难道是官兵?他们来干什么?看到爹爹了吗?”
“没有...太远了,而且他们好像抬着什么东西...”
小麒麟眯着眼睛,但距离太远看不清楚,它还太小,属于麒麟的血脉并未完全觉醒,那璀璨的【麒麟圣瞳】也并未激活,此时和凡兽一般无二。
愚末皱起了眉头,不知为何,他的表情有些严肃。
“我听到了什么...风让我们赶紧离开...树让躲进密林深处,泥土说现在还来得及...可是...爹爹还没回来...”
小麒麟看着愚末,什么也没说,最终,他们决定在原地等着,等愚地回来再做定夺。
秦道玄此时心脏一阵抽痛,仿佛肠子都要悔青,这段记忆带给他的冲击无比之大,就仿佛是世界上最最痛苦的决定。
他剑势变得疲弱,心中的犹豫越攒越多,看向面前疯狂攻击的【鬼面麒麟】,竟然不由自主的就无法使出全力,下不去手。
谁能想到,面前那个重伤疯狂歇斯底里的妖魔,竟然才七岁幼龄。
过去,秦道玄和【鬼面麒麟】的战斗逐渐落于下风,可记忆却还在继续翻涌,根本不给喘息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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