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德拉科·马尔福确信,万圣节前夜的那个晚上,自己一定不会选择同哈利·波特还有赫敏·格兰杰一起到医疗翼。
倒不是说他对医疗翼有什么害怕。事实上,经历了和那头巨怪的狭路相逢,他不认为——至少在一个相对较短的时期内——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能比这遭遇更可怕。而就算庞弗雷夫人有“龙一样的女人”或者“霍格沃兹最不能得罪的人”种种称呼,对于那些到医疗翼求助的病人伤患,她还是极其负责任的。虽然她习惯在治疗的同时唠叨指责,毫不留情地痛骂一切致使伤病的因素(包括主观的轻忽、愚蠢、自以为是、不爱惜身体和客观的季节、天气、设施、环境卫生等等等等),但总体而言,她对“不善于照顾自己的孩子”还是相当体贴和宽容的。
而且,就像大部分稍微有了一点年纪的女人一样,庞弗雷夫人尤其怜爱那些身体情况不是很好,但个性柔顺乖巧的孩子。如果再加上生并受伤并非他们本身的意愿,而是身边的成年人没有尽到照料监护之责这样的因素,那么这种怜爱就非常容易变成强烈的偏袒和保护欲,使得她们表现得像那些关切过度的母亲,对儿女紧张到神经质的地步……毫无疑问,哈利·波特,就在庞弗雷夫人最偏爱学生的名单表上,而且,位置还相当的高。
德拉科对这个事实并不感到惊讶。即使作为一年级新生——对魔法世界基本无知因此格外容易制造事故发生意外,在进入到霍格沃兹的这两个月里,哈利·波特进入医疗翼的频率都太高了一点。虽然还有几乎每次魔药课的实践操作课后都要到医疗翼过夜的纳威·隆巴顿,但隆巴顿这种特殊的“作息规律”原因指向非常明确。相比起有这种最简单因果联系的格兰芬多室友,因为感冒、营养不良、魁地奇训练受伤、魔药课或者其他课程时无辜被波及……等等等等原因而频繁光顾医疗翼的哈利·波特,受到庞弗雷夫人的格外照顾和优待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所以,当他和赫敏·格兰杰一起,把小腿受伤的哈利·波特送到医疗翼,看到医疗女巫对此一边忙乱一边大惊小怪,把霍格沃兹的教师从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到管理员阿戈斯·费尔奇(以及他的宠物猫诺丽丝夫人)统统咒骂了一个遍……德拉科保持了马尔福一贯镇定从容的风度,而不是像格兰芬多的棕发小女巫一样,将表情扭曲成奇形怪状。
他也继续保持了从容镇定,当庞弗雷夫人忙乱完哈利·波特并最终把他安置到病房中一张最柔软的单人靠背沙发,转而开始对两个护送者进行全面的身体检查。医疗女巫完全不理赫敏的解释:“哦,不,我们没事……巨怪没有伤到我们!”她用最挑剔的目光精细地检查他们身体的每一寸,“有擦伤,细小但是大量——这可能会感染!而且你们现在可能感觉不到,几乎拉伤的韧带还有肌肉……它们根本还没有从紧张中恢复过来!或者,你们更喜欢明天早晨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全身酸痛,而手脚僵硬得就像中了石化咒?”
在她的坚持,或者说强势威压下,德拉科和赫敏乖乖喝下了三四种药水,附带接受半打左右的医疗魔咒。药水中有一种从颜色、气味、粘稠度等各个方面都和泥浆毫无差别。德拉科鼓起全部的勇气将它一口吞掉,在尝到“泥浆”滋味的同时他在心里发誓,一定要逼教父想办法改善这药水的口味……或者,实在不行,他自己来做。
喝完药以后,他们并没有立刻获许离开医疗翼——庞弗雷夫人要继续观察他们的情况大概一刻钟的时间。通常,魔法治疗的效果都是立竿见影的,但这一次德拉科严重怀疑医疗女巫能够在自己还有赫敏·格兰杰的身上得到确证,考虑到他们两个其实并没有受什么伤……不过,哈利·波特倒确实需要一点时间来恢复元气——让补血药剂发挥作用:尽管在来医疗翼之前他的伤口就由麦格教授用止血咒简单处理过,但他损失的鲜血已经接近,甚至可能超过十一岁孩子的极限。而从在那条走廊跟赶到的教授们对答,到进入医疗翼得到医疗女巫的医治,他之所以一直没有表现出更多的异样,只是因为这一晚上的遭遇实在太过令人兴奋了。
所以,他才会那样兴致勃勃,不顾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之间的向来敌对,同戴维·杰斯顿分享“哈利·波特之万圣夜历险记”……甚至,用漂浮咒将自己连着身下的沙发一路挪到他的病床跟前。
戴维·杰斯顿是一名四年级男生,也是斯莱特林的现任找球手。他在前天晚上的魁地奇训练中后背受了点伤,昨天到温室,为斯内普教授给斯普劳特捎口信的时候又非常不幸地被草药学教授新培植的异种藤蔓捆成了木乃伊,结果刚刚好转的背伤情况急转直下,庞弗雷夫人宣布他必须在医疗翼呆到十一月中旬——这意味着他不得不沮丧地错过万圣节晚宴以及其他可能的节日活动。因此,当德拉科、哈利、赫敏他们出现在病房门口而且一身狼狈,杰斯顿立刻抛开正懒懒翻看的魔药学杂志,全神关注起他们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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