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通厮杀,趁乱中,宋公明领着几百残兵穿插山间小道朝逐鹿山方向奔去,直到后面再无追兵赶来才松口气,来到一处小溪旁停脚歇息。
吴庸清点了下人数,只有三四百人,个个负伤挂彩,头领也仅剩下杨志、鲁达、李魁等十来位,原本受伤的解珍、解宝兄弟在混战中无人照顾,已是被叛军乱刀砍死,而孔明、孔亮几位兄弟在刚刚突围的时候,被朱仝拖住,恐怕也是九死一生。
“哥哥莫要沮丧。”吴庸趴在溪边饮了口水,安慰道:“今日之败,咱们来日再找回来便是,当务之急先要回到水泊寨子,阮氏兄弟还在那里接应我们,待回到山上,寨子里还有柴头领留守的数千人,据险而守的话不是没有自保之力。等来日重整旗鼓,再卷土重来报此血海深仇便是!”
宋公明一脸苦涩的点点头,就着溪水吃了些许干粮后,三四百人动身继续赶路,途中有不少人悄悄脱离了队伍,再走了段时间,队伍就只剩百人左右。
此时,在小溪的对岸,一道身影正朝这边慢慢走过来,李魁戒备的看过去,那人身材修长,一袭黑底金花点缀的白衫,头戴斗笠,右手一柄颇为宽敞的狭刀,刀柄前端的皮缰一摇一晃。
几位头领都是老江湖了,此时此地见到有人这副模样过来,自然不是认亲叙旧的,于是各自拿起兵器慢慢散开。
‘圣手书生’萧让拱手问道:“阁下是谁?如无要事,还请绕路而行。”
“宋公明可在此地?”斗笠微微一抬,声音清冷。
宋公明以为又有江湖豪杰来投,起身拱了拱手道:“小可便是宋公明,承蒙江湖朋友抬爱,送绰号‘及时雨’,敢问阁下是?”
“在这里就好,省得本官浪费时间。”
清冷的声音渐小,持刀的掌中,拇指渐渐往上,随后轻轻一弹,刀鞘内轻吟一声,一柄雪亮森寒的刀锋闪出。
陡然间,在场众位好汉汗毛倒竖,一股冰冷的杀意从对方身上陡然释放出来,铺天盖地的刀光如一道道白练释放而出。
黎明前夕,一道微弱的阳光洒下,林间骤然卷起一阵狂风。
随后,那戴斗笠的白衫刀客身影高高越过溪水,举刀劈来。
“萧兄弟小心——”
众人大惊,呼喊。
然而,电光火石间,一抹刀光掠过,刚刚反应过来的萧让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低头,只见脖子、胸口一路往下,一道笔直的刀痕蔓延。
随后,咔嚓一声,尸体栽倒在地上,断成了两段。
刀身缀满镂空的漂亮花纹。
刀尖斜斜向下,一滴鲜血从上面滑落,斗笠被男子摘下,丢在枝杈上挂住,随后,一张倨傲的冷漠面孔映了出来。
地面,血水浸染,微光中,猩红土壤与白色长衫相映,格外刺目,不远处百余人的残兵败将被一人一刀拦在溪前。
宋公明蹒跚两步,眼里带着悲愤、质询与不解,“你究竟是何人,宋公明与你无冤无仇,为何杀死萧让兄弟?”
旭日初升,刀锋寒光闪闪,白衫男子冷声回道:“六扇门千户,沈浪,奉圣谕讨贼!”
他又微微偏头,朝地上的尸体努努嘴,语气平淡清冷又充满挑衅,“现在这样,我们之间不就有冤有仇了?”
“杀了他,给萧让兄弟报仇!”
随即,‘铁面孔目’裴宣提起双股剑,低沉怒喝一声,带着几十名逐鹿山士卒冲了上去,将沈浪围起来。
待到此时,一场简短对话无疾而终,一场杀戮在刹那绽放的鲜血中骤然开启。
寒气森然的宝刀一横,刹那挥出。
在几十人的围攻下,沈浪白衣袖袍挥洒,缀满镂空花纹的刀身闪着寒光在空中晃动、劈砍,陡然间,数朵银芒从他袖口飞出,擦着嗡鸣,急速飞旋而去。
只听一连数道割破皮肉的声响,几具尸体仰面倒下,脖子上的猩红创口赫然醒目。
而裴宣提起双股剑将面门遮挡,啪的一下,火星爆起,带着轰鸣,呼啸弹开。
沈浪一甩刀身,将一名喽啰的喉咙割开,踢开尸体,左手微抬,几朵银芒嗡鸣着,回到他指间夹住,又带起几片血花。
几息之间,将近十名逐鹿山士卒死在他脚下,尚有余温的鲜血自尸首体内汩汩流出,浸暖着脚下冰冷的土壤。
“兄弟们小心……这家伙有独门暗器傍身。”
裴宣被对方诡异的回旋镖给吓了一跳。
剩余围攻的逐鹿山败卒也有些犹豫,畏缩不前。
“老裴,俺来助你!”
此时,‘黑旋风’李魁按捺不住,提两把板斧冲了上来,凶猛的劈过去。
白衣一晃,眨眼间蹿到一名喽啰面前,挥掌一拍,将他推了过去,正好与砍来的板斧打了个照面。
李魁性急气躁,出手就是全力,哪还来得及收手,一双板斧硬生生劈在喽啰身上,顿时就把人劈成了两半、血雨飙洒。
板斧势头一消,李魁也并未有太多歉疚,反倒恼羞成怒,对着尸体啐了一声碍事,随即又操起板斧,配合萧让的双股剑在人堆里追着沈浪乱砍乱杀起来。
饶是一些逐鹿山老卒早有防备,及时躲避,仍是被砍死砍伤好几个。
原本性子骄傲的鲁达、黄信俩人不愿以多欺少,但是此人奸诈,且武功高强,李魁和萧让一时半会很难将此獠拿下,时间一长,被官兵再次追来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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