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恋战的西法舰队夺路狂奔,现场只留下烧成了骨架的“击钟”号在晨曦中冒着黑烟。
转移至战列舰“公民”号上法军指挥官欧尼伯爵远远地用望远镜看过这悲惨的一舰,昨夜交战,欧尼伯爵的嗓子喊哑了,身体被弹片打中,虽不是重伤,颇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机会摆在自己的面前,却没能抓住,以多舰打少舰,兀自不能取胜,如何向上帝、国王和国人交代?
他的脑海里浮起一个念头:“或许,我也学习让·德埃斯特雷海军上将,也来个病退?”
法国海军前任海军上将让·德埃斯特雷在海战中受伤,发烧数天,醒来后说受到了上帝的感召,因此他转职当了神父!
这个前海军上将煞有介事地道“……面临强敌时,我看到了一束光,那是上帝在对我发话,要我不畏强敌,英勇奋战……感谢上帝!让我战胜了敌人!”
此事在法军高层轰动一时,路易十四颇为恼火,却因让·德埃斯特雷的背景大及宗教原因而不得不放他一马,但叮嘱修道院不许前上将轻易还俗,就让他在修道院里没有女人没有酒肉,并且路易十四以军情紧急冻结了一切军人退役。
只要还能够动弹的,一概送上前线作战!
因此欧尼伯爵非常遗憾,他想借病遁的念头无法实现了。
浩翰的大洋上,西法舰队在前面奔逃,南华舰队在后面追杀,西法舰队逃着逃着,有三艘战列舰掉队了,乃“权杖”号、“帕米尔”号、“纸牌”号,全是法国佬的,在昨夜的战斗中伤到了这里伤到了那里,要不是进水要不帆桁受损,转移时速度慢了下来。
相比之下,西班牙水手明显技高一筹,他们跑得快且不算,就算战列舰受伤,也很快地修复过来,其损管部队较为出色,属矮仔里的高佬。
法国海军暴兵的后果显露无遗,欧尼伯爵暗骂一声晦气,想都没多想就放弃了那三艘战列舰。
他能有什么法子,转身回战只怕没一个舰长肯听他的,又不是没打过!
逃跑的西法联军的战列舰上官兵们看到“权杖”号、“帕米尔”号、“纸牌”号干脆利落地升起了白旗投降,浑不是滋味。
不过也为他们庆幸,因为他们不用死了,也解脱了,而还在战斗的人则在煎熬中,在炼狱里。
被俘的欧洲人根本不用担心下场,南华海军的宣传到位,让大家明白俘虏们全被打包送到神罗帝国,在玛格丽特·特蕾莎皇后麾下听用,无损尊严。
待遇不错,有消息回来说俘虏们很多长胖了!
伙食好,又没有心理负担,不长胖才怪。
不得不说颜常武娶了玛格丽特·特蕾莎的好处多多,严重地分化了欧洲人,在强大的武力面前,谁都不想死,只要你给他们一个台阶,他们就会痛痛快快地向你投降。
南华海军战列舰编队在肖长荣的指挥下一路追杀着西法联军的战列舰,而西法联军则沿着海岸线狼狈而逃,让航道边的过路船、海岸、岛屿上的法国人以及其他的欧洲人看见了,只能张大个嘴得个窿。
一些知道底细的欧洲人更是咬牙切齿,他们知道为了打败中国人,法国以及欧洲各国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在法国,光是税收就比以前重了五成之多,可是战果打成这样子,这钱真是白给了。
在莫尔列城海边有一位法国渔民叫做让·阿内尔的,白发苍苍还在工作,每天起早贪黑,勉强糊口而已,却响应国王号召,把辛苦积攒的三枚金法郎捐献给王国,为打击东方异教徒尽自己的一分力气。
当他看到己方舰队战败的情形,气得他七窍生烟,当天就早早返回渔港,熟人怪而问之,让·阿内尔气愤地道:“我不做渔夫了,我要参军!”
熟人好笑道:“你诺大的年龄去参军,谁会要你?”
让·阿内尔握紧拳头道:“起码我会操纵帆船,遇到敌人时不会逃跑!”
其气愤若此,其他人同样感受,气得大骂海军这帮无胆鬼!
这一追一逃的,一天后,当接近布勒斯特军港时,南华战列舰正在行进时,突然有一艘巡航舰“地中海巡132”号舰开了过来,这是一艘六级巡航舰,载炮28门,属于敏捷的单桅纵帆军舰,常用于送信和护航,以及哨舰。
“地中海巡132”号舰与旗舰“文昌”号平行,扔过来一个信筒(竹制,内可置物),水兵们捡到后拿给军官看,哦,原来是敌情信息。
在这个海上娱乐靠手、观察靠眼、走路靠脚、说话靠吼的年代里,想搜索敌情信息殊不容易,陆上还好,海中只能靠巡航舰、快速帆船甚至渔船的帮助才行,他们前出到舰队前方,为舰队提供敌情信息。
信息送到了肖长荣的手里,他看到“地中海巡132”号舰汇报道:“前方海域的敌军巡航舰密布,我舰无法接近,怀疑敌人动用巡航舰封锁海域以掩盖军情部署!”
肖长荣何等老练,一看这情形哪还不知道敌人的大舰队就等待在前方海域张网以待,准备等着己方自投罗网哩。
这里离布勒斯特军港不远,敌方大舰队随时可能出现,但肖长荣不可能因为一个敌情信息就让舰队逃跑,且他对自己舰队有信心,下令航向不变,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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