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互换不到第三天,宗三和花颜就又换了回来。
花颜看着镜子里娇憨可爱的少女,觉得有点淡淡的遗憾。
明明都是一样的壳子,但是因为气质不同,就没有宗三附身的时候那种夺人心魄的美感了。
相比起花颜这只颜狗对美色的喟叹,宗三倒是没有什么遗憾的。
只是不知道是被审神者刺激到了还是什么原因,他眉宇间的哀戚倒是少了些许,有时花颜看到他站在樱花树下凝神细思,眼神认真得让人想舔。
花颜忍了没几天,攒了一大簇本命玫瑰花,就溜达溜达地跑去告白了。
为了追求极致的浪漫,玫瑰花、花火、春景,花颜对着宗三念了一首雪莱的《致——》。
“And the desire of the moth for the star, Of the night for the morrow——”
——如飞蛾扑向星星,如黑夜追逐黎明,这是我对你的爱情。
但是大概是文化差异或者说逼格过头,宗三没听懂,玫瑰花收下了,审神者的狗头摸了,花颜就被一个笑容迷得找不着北了。
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玫瑰花没了美人也没了,人家就朝她笑了笑,啥都没说,她自己被美色所迷,都忘了索求一个回答了。
凸!!!美色惑人!!!
过了几天,还没等花颜暗戳戳地搞事,宗三就用玻璃瓶装了一朵蓝紫色的小花,放在了她的书桌上。
这个态度轻慢又刻薄,嘴巴还很毒的樱发付丧神笑得春景都要失去了颜色,用咏叹一般的语调说着:
“这是兄长内番的时候摘来的花,放在您的桌子上好歹让您醒醒脑,月末报告别再忘了。”
且不说这只付丧神试图用一朵花换她一大簇玫瑰花,也不说这人送朵花都要推到自己兄长的头上,单单是看到那朵花,花颜就萎了。
鸢尾,又名乌鸢。所以说调戏人迟早都是要被找回场子来的,宗三根本不知道她送花其实是在耍流氓。
花颜默默地抬头睨了一眼心情很好甚至飘起了樱吹雪的付丧神,顿时觉得自己的幻肢隐隐作痛。
——樱花姐不来也是好的,不然看到这一本丸樱吹雪的刀子精,她绝对要产生心理阴影的。
不是每朵花都能坦然正直地面对着漫天飘幻肢的凄惨景象的,花颜心里默念了三声“阿米豆腐”之后,就幽幽地道:
“你们左文字一家信佛,其实我也是信佛的。”
“月末报告什么的,随缘。”
大部分花妖都不喜欢佛系,这都是有原因的,谁叫佛教有个典故叫做“拈花一笑”?
想想他们族里的婆罗姑姑吧,作为一朵金色的优昙婆罗花,都已经是族里数一数二的大能了,泰山崩于面前绝不改色,但一听到拈花一笑还是会绿了脸啊。
对于花妖来说,被人类追逐,真是一种不可言说的痛啊。
花颜前阵子在演练场上的作为,给付丧神们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不仅仅是刀的锋利和坚韧度,也不仅仅是灵力的容纳度,原来他们也能和人类一样,学习剑术,增加底蕴,逐渐变强。
于是手合内番开始多了起来,刀剑们之间彼此切磋学习,传授技艺,融会贯通,试图从中寻找到自己的变强之路。
宗三是其中最刻苦的一个。
打刀本来就是一种灵活性很高的刀种,既不像短刀那样薄弱,也不像太刀那样身姿不够灵活,他们还能使用远程,可以进行夜战。
强大不一定要走一条固定不变的道路,他或许能找到适合自己的方向。
宗三的努力,花颜都看在眼底,她也意识到,宗三口中说着命运,但是他还是想当回那只翱翔天际的青鸟。
短短三日的灵魂互换,给宗三带来的影响几乎是翻天覆地的。
宗三一直在看着审神者,看着这个始终自由的女孩,她看似没心没肺,和织田信长相差甚远,但是宗三知道,他们身上都有同样自由肆意的心脏。
宗三用她的壳子感觉到了自由,又看着她用着他的壳子,活出了自由的味道。
——或许的确是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他不再漫不经心语带嘲讽地说一些抑郁刻薄的话语,他也不再质疑花颜的真心,甚至他有时会朝她笑,眼底华光浅浅,温柔深深,令人说不出的温暖。
但是他从不直面审神者扑面而来的热情和爱意,实在避不过的时候也只是揉揉她的脑袋,没有过多言语。
花颜觉得,他绝壁是嫌弃自己没有36D。
这种怨念的心情大概又触动了什么不得了的开关,花颜有一天醒来发现自己再次变性。
再次在左文字部屋里醒来,花颜十分淡定,她开着宗三的壳子冲回自己的卧房,打算先下手为强干脆先把自己糟蹋了算了。
可惜宗三醒得总是比她早,看上去比她还淡定,眼皮都不抬一下地道:“你昨天不是说要去万屋买东西吗?收拾一下就准备出发吧。”
审神者和宗三再次交换了灵魂,本丸内的付丧神们对此觉得甚是无奈。
“老爷子怎么说?”
“爷爷说我的能力我自己掌握,没人能帮得了我,因为这是‘天赋’。”
花颜其实隐隐约约能感觉到什么,但是她并不吭声,因为她如今并不能很好地操控这种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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