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放过十妹吧,她是喝多了瞎说呢!”眼见大事不好,王二和王大赶紧拦住了闻声而入的特种兵,要替王十打马虎眼。
“我没喝多,我就要嫁给爹爹,别人谁也不嫁!”可惜王十不领情,还把声音提高了八度,几乎是喊出来的。
“反了、反了,把她给我……给我……”洪涛心里这个骂啊,要是没有王大和王二插嘴,把王十抓出去也就算完了。
现在倒好,自己骑虎难下,到底该如何收场呢?真处罚也下不去手,她们都处于情窦初开的年纪,还都学了一脑子不太系统的怪思想,真要罚的是自己。
“妾身以为自家孩子由长公主责罚比较妥当,官人不必费心……”关键时刻周一日出来解围了,说得还那么合情合理。母亲教育女儿应当应分,当爹的本来就不该在婚事上多插手,乱了规矩。
“也罢,都跟着周夫人去内宅拜见长公主,没规矩的东西!”
没错,洪涛决定放手了,还是让长公主操心去吧,这事儿没法快刀斩乱麻。要轰走干脆就把她们全轰走,只留工匠们在此就没那么多破事儿了,大家聊聊技术问题多好。
长公主到底是如何对付王十的洪涛没问,当晚他也没回内宅,和工匠们聊到很晚还不过瘾,又跑回书房奋笔疾书,把工匠们这几年的收获全记了下来,免得转天就忘,白瞎了人家的心血。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院子里又响起了铜哨声,孩子们起床晨练了。洪涛把脸皮一抹,权当啥事儿没发生,也跟着出去跑步了。
奇怪的是王十好像也没啥变化,一边跑一边说起爹爹的新发明旗袍和高跟鞋,又和王二一起鼓动姐妹们不要绕过爹爹,必须也给每人做两身旗袍和高跟鞋穿,金锦就不求了,蜀锦总得有。
“有个屁!吃完早饭继续开会,想要新衣服新鞋自己拿钱去找刘婆婆和格朗伯伯。”没变化就是好事儿,孩子和工匠们不能在这里久留,剩下的会议内容必须抓紧定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确实挺忙,从早到晚各种规模的会议连续不断,还要分出轻重缓急。有些需要全体人员参与,有些只需部分人员商议。唯独不变的就是洪涛本人,他得连轴转,每个会议都要参加。
“可算走了,再待几天本官的家全得让她们拆了!”五天之后的清晨,停在制置使衙门西侧的两艘帆船突然不见了一艘,跟着它们一起不见的还有大部分孩子和工匠。
洪涛站在自家码头上满脸都是嫌弃,总共回来不到一旬,白吃白喝白住不说,还把长公主攒的那点好布料全席卷一空。自己的书房也被扫荡了一遍,小箱子里的存稿明显见薄。
从来都是自己抢别人、占别人便宜的他非常不习惯被抢、被占便宜的感觉,可惜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谁听说过当父母的去孩子家里蹭吃蹭喝蹭衣服蹭知识?
“一转眼就全长大了,夫君当初带她们回来的时候怕是早就想到了今天。”长公主可不糊涂,要是夫君不想让孩子们走,她们肯定更愿意留在这里。
“不光她们会有今天,小丫和飞羽也会有的。古人云孩子大了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嘛……”
说实话,洪涛当初收养这些孩子时并没太多感情投入,可是人非草木,眼看自己亲手带大的孩子一个个成年独立,心里也有点酸楚。
“也不见得留成仇,说不定还能留成亲呢?”古人到底说没说过这句话长公主无从分辨,不过她有件事儿必须抱怨抱怨。
“……嘿嘿嘿……孩子还小,难免会有些过于跳脱的想法,所以才需夫人多操心,赶紧给她们找到合适的婆家。”得,躲了好几天这件事儿还是没躲过去,不过洪涛不打算承认是自己教育有问题。
“官人真不想纳了小十?奴家倒是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不会乱了纲常。”没想到长公主并不是纯粹的埋怨,她又要往府里划拉女人。
“绝对没有!此事莫要再提,本官又不是色中饿鬼,怎能连养女也纳了,传出去成何体统!”不管长公主心里是怎么想的,是不是故意试探自己,洪涛都没有这个想法。
哪怕没血缘关系也不成,十几年前自己还抱着她当女儿哄,一转眼就抱着当媳妇了,思想跨度太大,想一想就是罪孽!
“官人何时也讲体统了,我觉得小十也不错嘛……”莲儿听不下去了,内官和平民之女娶入驸马府都能走正门,聊啥体统啊。
王十可是私下许诺了,只要自己帮着她说好话,以后岭南的水果不分季节都会送入府中,为了这口吃也得拼一拼。
“你给我闭嘴,屁股又痒痒了吧?从明日起带着夫人去村里转转,送些吃食给佃户。别人如何对待他们我不管,到了长公主这里绝不许出现吃不饱饭、穿不起衣的佃农!”
洪涛都没问莲儿为何要帮王十说话,这个女人最没原则,只要不关乎家庭安危和财产她是非常容易叛变的。儿童团的孩子也算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又在湟州和甘凉路相处了那么久,必须有私情。
如何让这件事儿成为过去时,光说没用,自己又不能管住家里人的嘴,那就只能给她们找点事儿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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