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并不是他匆匆忙忙离开马尾城的原因,其中一辆箱车里装的汽灯和罐头才是重点。
就算他能待得住,他手下那几位将官也待不住了,都打算赶紧回到渭桥镇,然后通知家里人到渭桥镇商议发财大计。
驸马说了,这个罐头厂不能放在渭桥镇,更不许打着驸马和水虎翼的旗号,必须是看起来很普通的民间作坊。销路什么的也得自己去找,他不管,但必须占四成份子,且一分钱都不掏,全靠技术入股。
啥叫知识产权、啥是技术入股大家还不是太明白,但对这个股份分配办法都没什么异议。本来嘛,人家发明的独家绝技,凭啥白拿出来给大家一起发财呢。
其实洪涛还有一个事儿瞒着他们没说,也不光是瞒着王冠和水虎翼的这几位将官,几乎所有人包括儿童团和青年团以及莲儿、富姬都隐瞒了,罐头食品有毒!
并不是罐头里的食物有毒,防腐剂含量很少,就算吃了不太安全,也远远达不到毒的程度。
但罐头的包装却不那么安全了,铅锡铜合金,里面的金属铅含量高达60%,长期食用肯定会对人体有些损害。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总不能用瓦罐和玻璃瓶做军用罐头吧。那些材质太不抗造了,行军途中稍微有点不留意损耗就会很大。
原本带了十五天口粮,结果行军半天再一数,得,就剩七天的了,其余的全碎了,这个仗还怎么打?
吃点铅就算对人体有害,也是慢性中毒,但战争是马上要人命的事儿,所以洪涛必须选择后者。慢性中毒就慢性中毒吧,除了打仗之外尽量少吃就是了。
其实铅这个玩意也没那么厉害,后世里有些人对养生的态度过于谨慎了。笔者小时候用的牙膏皮全是铅的,用完之后还有人回收,送到废品站去能卖钱。
还有那时候的马口铁罐头的焊缝也有很高含量的铅,再加上玻璃器皿里的铅、餐具瓷器里的铅,真没少摄入,但真正能达到铅中毒标准的没几个。
有人肯定要问,干嘛不弄冷轧板和马口铁呢?你不是都能炼钢了嘛!
这个问题吧,探讨起来有点长。简单点说吧,炼铁炼钢是冶炼锻造行业中最简单的,什么冷轧板,那玩意对设备和技术难度要求太高,没有几十年的积累和发展想都别想。
如果洪涛能弄冷轧机,什么拔丝机、轧钢机就全能弄了,机械加工工艺也能达到出内燃机的水平。到那时还弄什么罐头,直接上铁丝网和推土机不好吗?
想像一下,洪涛带着两万步兵和二百辆柴油推土机去攻打西夏,是个什么画面?
每辆推土机后面还拉着一串车斗,步兵全坐在里面赶路。敌人骑兵来了,队形都不带变的,一边突突突冒着黑烟前进,一边从射击孔后面用高压空气发射大铁钉子,啥盔甲也顶不住。
前面有座城!继续突突突,古代的城墙能扛住推土机吗?这就是一支草原强拆队,一路走一路拆,一路铺设铁轨。
都有内燃机了,总不会连火车都造不出来吧。到时候油料、给养都用火车送,骑兵再厉害也追不上火车,大不了车上再带点压缩空气钉子炮,谁追就崩谁。
当初国家为啥要用铅皮做牙膏皮?难道不知道铅有毒?这不是没办法嘛,化工业跟不上,弄不出塑料牙膏筒,连塑料袋都少,总不能全装玻璃瓶里吧。
王冠刚刚离开,城楼上又传来了消息,从古骨龙城方向来了四个人,穿着大宋官服,具体是谁看不清。
既然看不清,特种部队就得去把人抓回来盘问。马尾城至今为止依旧不在大宋版图内,过了古骨龙城就算出关,没有战区司令也就是洪涛这位湟州兵马总管的命令是不能随意进出的,任何人都一样。
“谁来了?”洪涛并没当回事,带着几个新军士兵在城外的足球场上试射巨弩。听到出去盘查回来的特种兵汇报,以为听错了。
“他说是湟州走马承受王中正,但是没有州衙的通行证,一直吵着要见大人。”这名特种兵是个蕃人,学会了汉话还会写汉字,但真不知道走马承受是什么官。
“他怎么跑到马尾城来了?先带到办公室去,本官换换衣服就来。”既然对方自报身份,应该不是瞎编的。
这位监军在湟州城待的好好的,也没听说和谁有什么大矛盾,怎么突然想起到马尾城来了?看了一眼还排在城门外没来得急卸货的几十辆箱车,洪涛有点明白了。
他想必是看到了几百辆箱车往马尾城来,心里有点想法了。至于他到底在想什么,自己哪儿知道啊,去会会吧。同在一州为官不可能永远躲着,早晚得见面。
王中正,五十出头,除了没有胡子之外,长得还算挺周正,甚至带着点威武之气。
据说他年轻的时候确实挺勇猛,庆历八年弥勒教在皇宫内作乱,王中正当时只是仁宗身边的小太监,就敢持弓攒射,立下护驾大功,从此深得皇帝信任,一路高升屡任边关军职。
从他的履历看吧,好像和那位很有战略眼光的李宪有点相似,而且这两位还都是宦官出身。可能是有了李宪的先入为主,洪涛并不是很抵触这位王监军,特意还换上了很久未穿的官服以示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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