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了钟咳血,对方五指如山,隔断诸天,掌心的战血像是比天阳还要灼烈,更夹杂着可怖的锋芒之气,将他的月白僧袍割裂,在肌体上留下无数血痕,淡金色的佛血流淌,像是染上了一层金漆。
“至上王佛,至圣无妄!”
了钟怒吼,宁静的气质瞬间破碎,他明白这是遭遇了难以想象的可怕对手,他勾动佛王天功,衍化至上王佛的神形,每一寸肌体都在绽放佛光,那流淌的佛血在肌体上,像是诸佛刻画的经文,交织成古老而神秘的纹络。
嗯?
苏乞年眉头轻挑,这年轻的佛陀一族,施展的似乎是一门极其强大的天功,应当不在当初那真神亲子神九施展的九灭元神法之下,这一刹那的爆发,精气神升华,竟碰触到了七劫神主的领域,放到浩瀚星空中,与他同辈的强者中,也足以排到前十之列,只是这天界对于年轻一辈的界定,上限比浩瀚星空更高,如这了钟,据他观摩,至少也有了两百多岁了。
宏大的佛音,伴随着了钟的爆发,那盘坐虚空的伟岸佛影,像是要映照进苏乞年的心灵深处。
只可惜,而今的苏乞年所立的高度,已经非是这了钟可以想象,他五指如刀山,屈指一弹,有铿锵刀鸣,一下击散了那伟岸佛影,也将了钟弹飞出去,半空中炸开,淡金色的佛血与骨飞溅,有古老而威严的梵唱声,伴着一枚又一枚万字符,自那残破的月白僧袍上剥落,重聚血肉,再塑真形。
须臾间,了钟再现,但脸上已经只剩下浓烈的骇然之色,刚刚那一指,他分明感到了一丝至高气韵,他不是没有见过七劫神主,但刚刚那一指的伟力,绝非是七劫神主所能达至的。
天裂两岸,都是来自五方天界各大势力的强者,诸多大人物虽然有很多静默不语,但并不预示着他们对此漠不关心,尤其是浑鼎神主,这位封神路上的至高存在,此刻脸色微沉,了钟是他赤浑神界诸神子嗣之下年轻一辈的掌舵者之一,却被一个下界上来的年轻同辈弹指间倾轧,连一丝根脚底蕴都没能摸清。
“看来,赤浑神界年轻一辈也不怎么样。”震元神主淡淡道。
他看向苏乞年,微卷的发丝肆意披散在身后,一双刀眉厚重,像是纳尽了诸天广袤,平静道:“你尽管出手,秉持己心,无须顾忌,人族天庭一日不倒,谁也不能拿你怎么样,天界古往今来不缺惊世的后辈,再大的机缘造化,也无需藏着掖着,想要试探,就要付出代价,打死了也活该。”
浑鼎神主冷着一张脸,但也没有反驳,了钟败了,什么也没能试探出来,他们这些神榜强者也走眼了,虽然天界与下界修行法有别,但生命层次的跃迁,却是相差仿佛,能以临近六劫之境的修为,展现出如此武力,这其中的古怪,已经足以昭示很多东西。
“好。”对于震元神主的话,苏乞年点点头,道,“既然天庭不怕麻烦,我也不收着力了。”
狂妄!
听苏乞年与震元神主一般平淡的语气,天裂两岸,诸神国不少人挑眉,尤其是年轻一辈,他们眸光很冷,这个下界的同辈太过桀骜了,一个下界生灵,居然如此目中无人,他们当中,不乏有了钟的熟识及好友、对手,今日各大势力齐聚,比了钟更强的,也有一些,苏乞年轻慢的姿态,令他们感到了强烈的羞辱。
至于天妖、神兽一脉的强者,除了天龙巣的青甲青年之外,大多露出几分玩味之色,他们看得出来,四方神界绝不愿看到日渐衰落的天庭再多出这样一个疑似身具禁忌传承的后辈强者,而对于他们天妖、神兽两大先天种族而言,只有那一丝可能存在的天龙血脉,可以拨动他们的心弦。
“我来称量称量你!”
浑鼎神主身后,一名满头金发的年轻人暴喝一声,就想要出手,却被浑鼎神主抬手止住,沉声道:“同辈争锋,也要有自知之明,不能被心气左右,强者从来不做意气之争,你不是他的对手,退下!”
被呵斥的金发青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但浑鼎神主威仪隆重,他终究一言不发,后退两步,但看向苏乞年的目光满是冷厉。
苏乞年不以为意,这些天界各大势力的上位者,若是一点眼光没有才不正常,只是年轻后辈还是过于执着于上界之人的姿态,相比于老一辈的沉稳,心气都很高,容不得半分轻慢,这是植根于骨子里的认知,自以为是的倨傲。
“钧垣,你去。”此刻,那黑发如墨,额间生有银色独角的中年人开口了。
在其身后一丈开外,一名生有银紫色长发,身材欣长,丰神如玉的青年无声间迈步上前,顿时引得天裂两岸很多老一辈的强者瞩目,年轻一辈不少人更是凝住了目光,无论是了钟,还是震元神主身后的灰袍年轻男子,全都露出了郑重之色。
来自钧鸿神界,又是钧姓,毫无疑问,此人一定与那位不朽不灭的存在有关,换作平日里,很多人都不清楚这一位的身份,但今日到此的,都不是一般人,关于这一位,年轻一辈还是有一些人熟识。
神王血脉,但已经出了十代之外,即便如此,其身份地位之高,哪怕与诸神子嗣相比也不遑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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