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王与帝的对决。
即便身在玄黄大地,皆被压制了生命层次,但无论是那位石中帝还是苏乞年,举手投足间的气象,都没有丝毫衰弱。
冰冷的宇宙黢黑且枯寂,这里曾是玄黄大地古老的星空战场,数千年来,一代又一代人族强者,在这里与妖族交战,在无人知晓的天外埋骨,葬下了一生。
而今天下宁定,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在这片星空古战场,同样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大对决。只是相比于过往数千年,这一次的对手,是来自玄黄大地之外的四族大帝与王者,真正的无上王者及大帝,那些曾经的妖王与妖帝,现在看来,就是一个笑话。
咚!咚!
两人的体内,皆有恐怖的血气升腾,压得这片星空摇晃,在剧烈震动,但两人的脚步落下,却寂静无声,唯有足下剧烈扭曲的星空,才告诉诸天命,在这两具躯体之内,到底蕴藏着怎样惊人的力量。
这第一战,苏乞年没有交给其他人,圣境的大帝,于他而言,也是一场难得的熬炼,而身为玄黄大地的人皇,这方净土的门户,他永远都会站在最前方。
气息太迫人了,偏偏两者都沉静无比,唯有那不断炸开的残兵裂甲与陨石,方才告诉所有人,在两大强者的周围,到底弥漫着怎样恐怖的伟力。
下一刻,在苏乞年与那位石中帝之间,星空震动,炸开了一团透明的波纹,那如水的破坏之力中央,隐隐勾勒出一大一小两只拳头的轮廓。
铛!铛!铛!铛!
苏乞年二人尚未临近,两者间的星空已经破败了,虽然不少天命宗师看不清,但他们却能够分辨出,那是两者在临近的同时,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极速在对拳,每一击都针尖对麦芒,没有半分花俏,刹那间又回到原地,而后再次出手,再回到原地。
乍一看,两人依然在星空中迈步,朝着彼此逼近,殊不知两人已经展开了激烈无比的交锋。
人王古唯一与刘清蝉始终没有关注战场,他们的精神一直锁定在尚未出手的一干大帝与王者身上,对于两人,四族大帝与王者都没有半分在意,他们在意的只有那位年轻的锁天战王,事实也印证了他们的决断,是十分明智且刻不容缓的。
一位压制了生命层次的大帝,绝不等同于无量星海圣王山脉的四十九块天碑,那是诸皇乃至大帝在圣境时最强的一刻,眼下,则是一位仅被压制了生命层次的大帝,就像是此刻的苏乞年,虽然跌落下圣人境,但一身原始战血犹在,只是失去了无上领域的生命威严与杀伐气,能动用的战血之雄浑,也不及战王领域的万一。
至于道悟,虽然无法衍化秩序之力,但对于诸道的领悟却没有一点减退。
不知何时,苏乞年二人已经走进了方丈之内,那拳锋交击的金铁交鸣声,也短暂止息,但无论是苏乞年还是那位石中帝,眸光反而愈发深邃且沉凝,在两人的眼中,只剩下了对方,尤其是那位石中帝,对于苏乞年能够接得下他这么多计重拳,也有些诧异,这位年轻的锁天战王,或许在祖血之变上,比他们推演中走得还要更远。
“你很强,但作为一位战王,你不会清楚,王与帝之间,到底拥有怎样难以逾越的差距,即便同为圣境,大帝依然是大帝。”
能有一丈来高的石中帝语气悠远,他看上去十分英武,但肌体黝黑,泛着淡淡的金属光,而后一只拳头郑重抬起,那沉寂的气息骤然间迸发,星空古战场,像是瞬间打开了一方时空之门,苍茫的气息,像是跨越了无尽时空而来,凝聚在那黢黑的拳锋上。
“这,才是帝拳!”
他开声吐气,一双眸子流溢乌光,圣人层次的血气,一下汹涌起来,这一刻,他的身姿像是无限拔高,落到苏乞年,乃至玄黄大地诸天命的眼中,眼前的星空中,像是拔地而起了一尊伟岸的神祗,他像是自太古年间走来,苍茫的威仪裹挟着一股难言的气韵,凝聚在拳锋之上。
哪怕是以苏乞年的精神意志,也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冲击,意志战刀在颤鸣,像是感受到了一股沉重的压迫感。
啪!
没有炽盛的光,也没有恢宏的金铁交鸣声,竟似回归了原始的血肉碰撞,苏乞年被这一拳震退数里,与刚刚一般雄浑的血气,但拳力与拳势,却像是臻至了另一重天地,截然不同的变化,似乎在向苏乞年昭示着,何为大帝,即便被削弱了生命层次,也远非是帝境之下的生灵所能企及。
什么!
不少天命宗师心神剧震,但如汉天子,景唐女武皇等,则神色不变,他们明白,苏乞年此刻交手的,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就像是他们,即便被打落了一身境界与修为,跌落进凡尘俗世,以他们身为天命宗师的所学所悟,普通人十来个,也休想近身,差距比他们身为普通人时,还要更大十倍不止。
这就是高屋建瓴,苏乞年眼中,战意愈发旺盛,从刚刚那一拳中,他已经感受到了一些别样的东西,但似乎还隔得很远,如雾里看花,他不再保留,一身原始战血极尽绽放,他整个人都像是化成了赤金色,一步迈出,踩得星空都坍塌,举拳就朝着那位石中帝轰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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