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天一脉!”
三座苍茫石山摇晃,震裂亿万里星空,三位石中帝震怒,他们的承道之基被打破了,那是他们的源生之物,太古孕育的一块先天之石,这将直接影响他们日后的皇道之路,虽说非是路断,但也相差无几,至少比前一刻,要艰难千百倍不止。
皇道之路本已难行,每个纪元,诸天百族,又能有几人涉足至高,他们虽然先天强横,又未尝不是一重桎梏。
就像眼下,太古之石被打破,他们的道基也生出了破绽,哪怕是花费上万载光阴,也未必能够修补圆满,而即便对于无上大帝而言,万载光阴,也足以改变许多东西,而角逐皇道之路,一万年,几乎已经注定了他们将要无缘绝巅之上。
至高路断!
这让三位石中帝如何不震怒,如何不恨欲狂。
轰!
下一刻,那太古之石彻底炸开,在四大强者的无量伟力下爆碎,被彻底击溃,四分五裂。
混沌虚空中,苏乞年四人长身而立,明轮大帝目光落到苏乞年身上,感叹道:“苏域主的时空法当真惊绝天下,居然能借来盖世之力,姜某很期待,苏域主真正立足于此境之日。”
而那位荒家当世大帝,碎金瞳子也深深看苏乞年一眼,他清楚地记得,不过是十多年前,至多不过二十载,这一位初至中域祖地,甚至连成圣,都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这转眼间,他自时空乱流中归来,这个年轻人,居然已经把握时空,借来了盖世战王之境,甚至以一口劫器之利,与他们并肩镇敌。
更重要的是,这种借力之法,涉足了时空,那么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在未来的某一天,此子真的立身在了盖世战王之境,成了举世唯一的存在。
而即便是盖世战王,还不是无缺的王者,若是再进一步成道,弥补道缺,到底会孕育出怎样无敌的道果……
日月交界,至此刻,已经临近尾声。
北荒的尽头,隐隐有微光泛起,若有若无,但无论是苏乞年,还是大师兄洛生,抑或是明轮大帝,荒家当世大帝,此刻都感到了一阵毛骨悚然,仿佛有什么可怖的存在盯上了他们,或者说,锁定了这片土地。
后山之巅,二师兄祁清肌体生寒,还有冷风等人,皆感到了一种彻骨的寒凉,自战魂之中滋生,这就非同小可,他们哪怕遭创了,也都是战王层次的无上强者,即便是面对刚刚那不属于当世的,来自古神尸的斑斓光束,也没有令他们生出如此惊悸之感。
轰!
突兀的,北荒至暗的天空中,一道惊雷炸响,满天星斗齐现,而后嗤啦一声,被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如星海一般伟岸的妖气冲刷而下。
有金属光冰冷,顺着天裂挤进北荒大地,不知道有几百万里大,有星光熠熠,如微尘般被其牵引,来到北荒之上,而后噗的一声,被压成齑粉,连星核崩毁的声响,都被碾碎了,无声无息,归于寂静。
一股苍茫、古老、伟岸乃至妖异的气息撼动了整个北荒众生的心灵,九天之上惊雷滚滚,仿佛有伟岸的意志在复苏,在排斥这妖异存在的降临。
“妖塔!”
下一刻,苏乞年四人自混沌绝域中走出,回到锁天一脉祖地,荒家大帝抬起头,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之色。
妖塔!
这两个字自荒家大帝口中吐出,似乎比太古神山还要沉重,很快,小半截塔身就挤入了北荒大地,有混沌气缭绕,粗大如龙蛇,灰金色的塔身古朴且沧桑,仿佛沉眠了漫长的岁月,那威严太浓重了,简直像是一尊活着的神祗,即便是借来了盖世之力的苏乞年,也感到了一股源自战魂的惊悸。
这妖塔,当年星空战台一战,苏乞年也曾远远凝望过,属于妖族的镇族至宝,是真正镇压底蕴的存在,无尽岁月以来,这妖塔染过了太多的人族战血,被其镇杀的,不说无上王者,就算是大帝,都不止一尊,甚至传说中在近古年间,曾有人皇染血,被妖塔重创,最后黯然离世。
后来,星空战台一战后,苏乞年曾向二师兄祁清请教过,这妖塔的起源,已经不可追溯,有说诞生于近古之初,有感于燧人氏之威,妖皇率领众皇族无上生灵,闯入上古神墓,得到一块远古天界,被神血浸染的天铁,历经一个纪元,最后妖皇殉道,方才铸成了这座镇压妖族底蕴,永盛不衰的至高妖塔。
还有传说,这妖塔来自于一座成道于上古蛮荒之初的妖皇古墓,远古之后,神路断绝,世间再无神修,那位妖皇于远古黄昏之中沉寂,蛮荒年间复苏,那妖塔,是他的先天伴生之物,开启了上古蛮荒,诸神黄昏之后的妖族修行路。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传说,皆已不可考,或许真正的起源,唯有妖族那些至高传承方才知晓,但不论如何,这妖塔,于妖族而言,都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若论伟力,倘若全面复苏,甚至更在妖族历代妖皇铸成的皇兵之上。
轰隆隆!
此刻,北荒的天空一片末世之象,有惊雷万重,混沌雷火汹涌,烧灼那灰金色的塔身,那是人界意志在复苏,妖塔的降临,已经惊扰到了人界意志,这是媲美至高的伟岸存在,足以对人界星空造成难以挽回的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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