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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和坚急着赶往南京善堂,即便是与吕德商议对策之际,马速也丝毫不减。
此时已是夜深,虽然南京城的道路建设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不错了,但快马夜行依然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情。
再加上朱和坚还要分心与吕德商议对策,又只带着寥寥几名随从,并没有专人执火照亮前路,所以这一路上可谓是险象环生,朱和坚有一次甚至险些从马上跌落,幸好他反应迅速、及时拉住了缰绳,否则朱和坚不仅会重重跌落于地、还会遭到后面马匹的重重践踏,那就是一场震动朝野的重大事故了。
看到朱和坚险之又险的稳住了坐驾,然后就毫无心理负担的迅速调整身形、再次策马奔行,吕德目光深处不由是闪过了一丝遗憾,但他表面上则是格外关切,不断劝告朱和坚注意安全。
就这样,一路冒险快马加鞭之下,朱和坚与吕德等人终于赶到了南京善堂附近。
赶至南京善堂附近之后,朱和坚与吕德皆是抬头仔细观察局势,就看到百余名锦衣卫以及上千名南京守军已经把南京善堂层层包围,相较于一路上的夜色深沉,南京善堂附近则是有大批将士高举火炬巡视,照映得整片地区恍若白昼。
而正在包围南京善堂的锦衣卫与南京守军,也立刻就发现了朱和坚的出现,自然是不敢怠慢,很快就有两名武官迅速迎了上来。
“卑职锦衣卫千户范春华,拜见七皇子殿下!”
“卑职南京大营参将袁守节,参见殿下!”
见到锦衣卫与南京守军在这里的负责人之后,朱和坚已经再次调整了表情神态,丝毫不见他赶路之际的急切与狼狈,反而是一副不疾不徐的从容模样,就好似这里发生的事情与他的未来命运并无干系,他赶来这里只是为了拯救那些无辜人质一般。
开口说话之际,朱和坚也是首先关切询问了南京善堂内人质们的情况。
“两位将军幸苦了!我听说城内那伙来历不明的匪徒躲进了南京善堂,还绑架了善堂内的大批孤儿与相关人员,却不知目前情况如何了?匪徒们是否有伤害人质的行径?又是否提出了新要求?”
闻言之后,范春华与袁守节两名武官相互对视一眼,皆是表情难看。
最终,范春华表情愤恨的解释道:“悍匪们逃进南京善堂绑架了大批人质之后,就给全部人质身上泼洒了各种火油与食油,又搜集了大量干柴,威胁说要烧死所有人质,所以我等南京将士也一直不敢轻举妄动……
又因为此前受到锦衣卫攻击的缘故,悍匪之中有多人受伤,所以他们在控制了南京善堂之后,还要求我们提供疗伤药物,我们原本也不愿同意,谁曾想这些悍匪当场就杀死了皇商葛振业的一个儿子与一名随从,把尸体抛到了善堂外面,再次威胁说若是我们再不提供药物,他们每隔一炷香时间就会再次杀死一名人质……
无奈之下,我们不仅是向他们提供了疗伤药材,还提供了各种物资食物,这般做法无疑是向匪类妥协之嫌,还请殿下降罪!”
袁守节则是咬牙愤愤发誓道:“这些悍匪,皆是毫无底线良知!善堂是什么地方?他们竟然也敢劫持?还有常年资助善堂的皇商葛老爷,那可是人称‘葛佛’的人物,百姓们提到他谁不是要竖起大拇指交口称赞?他们竟然杀害了人家的儿子,难道就不怕折寿之后被打下十八层地狱吗?待接下来抓住他们之后,老子……卑职非要剥了他们的皮不可!”
也难怪范春华与袁守节这般愤恨,他们未必是什么好人,平日里欺压百姓、贪赃枉法的事情也绝对没少干。
但南京善堂不同于别处,平日里收养孤寡、遇灾时放粮赈济,乃是民心之所系,也是朝廷标榜自身道义的标志,这种地方虽然并不重要,却也极为敏感,只要是心中稍存良知之人,就不会在这种地方闹事,否则就一定是万夫所指,所以在蒋枭等人控制了南京善堂之后,锦衣卫与南京守军才会投鼠忌器、迟迟不敢行动。
另一边,朱和坚闻言之后也是满脸怒意,但心中却是稍安,认为蒋枭与“嘲风”死士虽然已是被层层包围,但也暂时控制了局面、占据了主动,短时间内并不会落网,如今正是自己插手局势的最佳时机。
于是,朱和坚又问道:“我听说,周首辅与霍大学士也赶到了这里,却不知他们正在何处?是否已经与那群悍匪接触过了?”
范春华与袁守节皆是一愣,然后就同时摇头,由袁守节答道:“卑职等人并未发现周首辅与霍大学士的出现,但既然殿下收到了消息,那就绝对不会有错,也许他们正在赶来的路上吧?”
朱和坚闻言之后也是一愣。
他就是收到这般消息之后才会匆匆赶来此处,在朱和坚收到消息之际,周尚景与霍正源二人就已经在赶来南京善堂的路上了,即便是他一路上快马加鞭,按理说也应该会比周、霍二人晚到一步才对,但为何周、霍二人依然还没有现身登场?
是这二人在路上遇到什么事情耽搁了?
还是说……这二人私下里另有算计与布置?
若是前者,也就罢了,但若是后者……以周尚景的权谋,再加上霍正源的聪慧,他们二人若是联手算计,即便是朱和坚也毫无把握自己可以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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